禁之中看大门的时候,他还跟这大和尚搭档过几次。
“那没卵子的,洒家要好生养的,不要太过柔弱的。”
延嗣,对鲁智深而言也是大事,既然二郎李鄂不避讳,他这花和尚也没必要避讳什么。
“大哥,却不好如此称呼咱家。
咱家如今好歹也是妙玉观总管了。”
听得杨秋还嘴,鲁智深也不搭理他,这些没卵子的忒阴柔,跟杨秋斗嘴,他会吃亏。
“好了!
近日鲁达哥哥要去山东一趟,你若有所需,告知便好。
若还有家里人需要照拂,也一遭说与鲁达哥哥,总会给你照拂好的。
回去告知大娘子等人,莫要将妙玉观弄的太龌龊,洒家不喜!”
几句话打发走了杨秋,李鄂又跟鲁智深交待了一下去山东的细节。
这时候,就怕杨志按捺不住,出兵与完颜宗翰硬碰硬。
很多时候,要有自知之明,如今不管是常胜军,还是金贼签军降卒,都没有与完颜宗翰也就是粘罕的精骑放对的本事。
马战、野战必定大败之局,也是可以预知的结果。
李鄂从未小看过金贼,但换個打法,即便是铁浮屠,也不过战场上待宰的羔羊而已。
百步之内,铁浮屠就扛不住两石四强弩的攒射,更别说宋军之中还有六石的巨型手弩。
似三石六、四石八这种强弩,也足以让铁浮屠哭爹喊娘了。
再加上各式十石以上的弩车,只要占有地利,摆下箭陈,铁浮屠也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以己之短攻敌之长,那是傻缺才干的事儿。
猛踹瘸子那条好腿,才是正经的战法。
只要斡不离将熟铜八棱杵送回去了,接下来金贼主力,必然是行动缓慢的重甲骑兵。
骑兵这玩意儿没了速度,大宋有弓弩之利,再厚的甲胄也是羔羊的外包装。
在南熏门城头草草看完了战果,将能分配的好处给了梁山大寨的杨志,今冬的决战,弄不好就该是梁山马军生生死死的时候了。
被拔擢为枢密使之后,李鄂的住处,也换了个熟悉的地方,那就是当初的小蔡府,紧邻相国寺的一个偌大府邸。
没等李鄂回府看看茂德帝姬与宝庆帝姬长什么样,汴京三相之中的计相李光,便在半路将他给拦下了。
“李枢密,大事不好!
新皇拔擢的原大名府留守杜充,兵败建康也就是现在的江宁府,二十万军溃散,杜充杜公美,以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左丞之尊位,降了金酋粘罕!”
听到杜充在江宁府大败,李鄂眉头一皱,便问道:
“前些时日军报,不说他们还在应天府吗?
这就蹿去江宁了?
这几日为筹谋城外战事,洒家倒是忽略了新皇那边。
杜充降金一事可确实?”
听到杜充兵败江宁府,李鄂有些意外,但也能接受。
他的着眼点,也不在兵败上,而是该怎么借机处置杜充。
“唉……
杜公美已经改江宁府为金陵,登基称帝了,国号‘大楚’。
如今各地交通恢复,除了杜公美的伪楚之外,秦凤路留守,刘延庆之子刘光世,也挟留守西军南下,投奔新皇了。
新皇赵构,一路南奔,又新建了北衙三司,还新封了许多官职出去……”
听到李光解释,李鄂眉头挑了挑,问道:
“这杜充杜公美是哪里人氏?”
听到以前的李二头陀,现在的枢密使李鄂此问,李光的脸颊抽出两下,艰难的说道:
“京畿路相州人氏。
李枢密,杜氏乃相州豪族,还望手下留情!”
虽说李光知道,兵败、降金、称帝,三罪哪一条都足以灭杜充一族,但他来之前也做过功课。
相州杜氏,乃当地豪族,九族人丁不下万人,这杀起来,可就惨了。
“哦……
人多点好!
正好相州需要坚壁清野,便从相州杜氏开始吧!
诛其九族人丁,跟汴京城下金贼一起传首天下,才好以儆各地守官。
莫说是豪族,即便杜充九族人丁百万,也一样要杀绝。
不然这个跑、那个叛,真以为大宋没有王法了吗?”
李光此来,也不是听李二头陀命令的,杜充杜公美叛宋、降金、自立,伤的是大宋国祚之基。
这种行为,短期内对汴京没什么伤害,对南逃的新皇赵构而言,伤害才更大。
他不过是见到相州杜氏人多,想要顺路过来劝解一下而已。
见李二头陀果决,李光便不再跟他多说什么,两人一起奔妙玉观而去。
先是二圣北狩,如今又是宰执降金、自立,虽说之前有了一个被射杀在汴京城下的张邦昌。
但张邦昌那次消息没有传到大宋各地,如今杜充叛宋、降金、且自立为大楚皇帝,还传檄天下,这事儿毁的就是大宋执政之基了。
如李鄂所说,直接诛其九族人丁,在妙玉观大殿上也是近乎全票通过的。
只因汴京百官,大多数是六品下的小官,在大宋文脉之中根基不稳。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