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枢密,老夫以命相托,你这厚生莫要失信于老夫才好啊!
知道老夫为何想要葬在极北之地碎叶城吗?
因为老夫怕文脉将我老宗泽挫骨扬灰。
老夫一生见多了口蜜腹剑之辈,便不要李枢密誓言了。
老夫死后便在棺中等你践行前言……”
得了李鄂文武平衡,没有一劳永逸之法的说辞,宗泽胸口的大石便去了一半。
现在看来,还是小瞧了这位李枢密,人家立意高远,他宗泽不及。
“宗相,洒家也怕无故亡于半途呐!
有些人不杀怕了他们,洒家是不敢出汴京城的。
洒家说的一成人口成军,也非是甚么妄言。
只是有些人成军要登城灭国,而有些人,则是能让洒家安心出城的鬼卒。
宗相,急病还需猛药。
大宋文脉的病,你们自家不治,换了洒家来做,就只有断臂求生了,至于断几条,也不是洒家说了算的。
老话说:自作孽不可活!”
听到李鄂答复,宗泽脚下踉跄了一下,或许真如这位李枢密所言,大宋文脉,真的需要刮骨疗毒了。
只是许多事,还要再看,决战近在眼前,汴京总要熬过了今冬决战,才好说其他的。
众人分道扬镳,李鄂也没回小蔡府改的枢相府,而是直接去了铁佛寺。
文脉这玩意儿,脉络清楚但又有些虚无缥缈,许多时候,暗箭是从哪射来的,莫说是挨箭的了,射箭的可能也不知其目的所在。
文脉的底蕴,就跟之前的两蔡府差不多,江湖不法、宫禁宦官,可能就有文脉的人,市井的泼皮无赖也是一样。
落雪时决战于汴京城下,李鄂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但防备文脉的暗手,他却没什么把握。
二十八宿、汴京市井之中也难免鸡鸣狗盗之辈,时迁,在斩首金贼右路军将帅的行动中是立过大功的。
只是这厮自知自己的容貌上不得台面,只让李鄂给他谋了一个皇城司的职司。
“二郎,金贼临城在即,你怎么还有闲暇来铁佛寺虚耗时光?”
见李鄂走进铁佛寺,近日觉着日子过的荒唐,略有负罪感来寺中做功课的鲁智深,便质问到。
“哥哥也非闲散人,怎的也在寺中闲坐?”
听到二郎李鄂质问,鲁智深略带羞赧的回道:
“近日在家中过的荒唐,总觉这富贵来的有些突兀,舒服的让人有些心慌。
心中不宁,洒家便来寺中静心。
二郎,你莫不是也跟洒家一样?
可切莫被女色掏空了才好,这几日洒家走路总感觉虚浮的厉害……”
听到鲁智深诉苦,想到这货睡了赵苟爷的亲娘跟姨娘,李鄂摇摇头说道:
“洒家之前便告诫哥哥,莫要找些年岁大的妃嫔,她们荒的久了,自然如刮骨刀一般。
若找几个年轻些的帝姬,哥哥的日子,才会过的踏实。”
听到二郎李鄂言语之中的睥睨,鲁智深的惶惶然,其实就是源自妃嫔与帝姬。
“二郎,帝姬、妃嫔,之前瞧洒家兄弟如猪狗一般。
如今却如娼妓一般自荐枕席,这才是洒家的慌乱之处。
这富贵,莫要成了眼前富贵才好……”
鲁智深的担忧,在李鄂看来就纯属杞人忧天了,接下来的决战,大宋一方虽有胜率,但也要看金贼一方是否配合。
若金贼举国之力来攻,那鹿死谁手,结果兴许注定,但过程只怕就要惨烈许多了。
“洒家此来,正是为富贵长久而来。
曹正哥哥、时迁哥哥,总要用好了汴京城中的鸡鸣狗盗之辈。
洒家之前说过,汴京市井,洒家要说了算。
覆灭斡不离部之前,汴京几经整合,曹正哥哥、时迁哥哥这边却失了对市井的掌控。
这次洒家过来,便是要让曹正哥哥跟时迁哥哥,组织一支秘谍。
洒家不仅要知道市井的大事小情,汴京百官在家中的言语动作,洒家也一样要清楚。
鲁达哥哥,今冬决战之后,你便要替洒家坐镇汴京了。
到时候,莫说是汴京百官有异动,即便我那便宜兄长慕容彦达有异动,哥哥也要果决一些,将他处理掉的。
洒家跟兄弟们的功业,不在守御汴京之上,洒家要灭金、灭夏、灭草原诸部,带兄弟们成就不世之功。
这其中的波诡云谲多了,有些时候,鲁达哥哥这边就不能太过顾忌兄弟情谊。
洒家兄长慕容彦达可杀,咱们二龙山的兄弟,若悖逆了洒家的国之大义,鲁达哥哥!
兄弟之间该三刀六洞的时候,哥哥切莫心软。”
听到二郎李鄂的大义,见了陆续而来的曹正、时迁等人,鲁智深长叹一声,点头说道:
“二郎,哥哥是個直肠汉,曹正、时迁的差事,让他们自家做便好,哥哥便不掺和了。
哥哥知道国之大义大过兄弟情谊,只盼二郎行事,对兄弟们多些隐忍才好。”
说完,鲁智深便让出佛殿位置,目送李鄂、曹正、时迁等人进了佛殿秘议。
看着徐徐关闭的佛殿大门,鲁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