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坡地,与洒家做布阵战场,选阵毕,先挖陷马坑。”
野战,李鄂自忖新组的荡北军,也不定是挞懒部的对手。
一旦骑兵有甲,箭阵的两轮射难以建功,虽说还有混战一说,但箭阵被破,李鄂最大的优势也就没了。
这种野战,即便能胜,多半也是惨胜,不符合战争规律。
李鄂的战争规律很简单,无非在自家尽量少伤亡,或是无伤亡的前提下,歼灭所有的敌人。
李彦先领命而去,李鄂望着楚州方向,口中也是一声喟叹。
失了地利再对上金贼,就要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
而农耕文明,或是说大宋的平戎万全阵最大的优势就是选定好了战阵,让金贼来攻,而不是去攻击金贼。
野战、主动出击,哪一条都是在舍弃自家的长处,拿着短处对碰金贼的长处。
造成这种被动的原因也很简单,只因战争的场地在大宋境内。
若兵出幽云,那战争怎么来打,什么时候打,就要听他李鄂的了。
楚州不得不救,即便心里殊无把握,即便野战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李鄂也不得不顺着汴河入淮河,经过已经残破的泗州,抵达楚州外围。
李鄂进军途中,有李彦先联络,共同救援楚州的天长军镇抚使薛庆,通州、泰州留守岳飞,也聚在了荡北军帐下。
跟三人一起应援的真州、扬州留守郭仲威,却留在真州城中按兵不动。
这时节,人是否可用就一眼可见了,敢带兵出城的人,便是可用之人,似郭仲威这种,就可杀不可留了。
“姚兄,你与薛庆带一千荡北军士卒,去真州传本枢密军令,就地格杀郭仲威。
原天长军就地驻守真州,你二人在真州募兵,充泗州城防。
同时收拢淮阳一带流民,以各州府县土地,就地募集兵员。
姚兄,新兵初训,就交予你了。”
在楚州城外扎下营帐之后,李鄂的第一条军令不是出战,而是先格杀见死不救的郭仲威。
即便东南是新皇地盘,但他这个大宋的枢密使行的是军法,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有碍军法,便是就地格杀。
大宋优待士大夫,可没写进军法之中,即便大宋律优待,李鄂的军法却不优待。
“枢相,郭镇抚是官家亲封,不若先行羁押,再交有司论处。”
李鄂要杀真州、扬州留守郭仲威,李彦先是没意见的,去接手真州的薛庆也没意见。
至于西军将种姚平仲,更是不敢有意见,汴京劫营之败,导致二圣北狩,他能得活命,就是运气使然了。
说话的却是原杜充麾下的岳飞,宗泽口中维稳东南的韩世忠、刘光世、岳飞其中的岳飞。
岳飞能在军报中出现,只因杜充叛宋之后,他在江宁府募集残兵抵挡了一段时间。
虽说没有经历过汴京的攻防战,但这位岳武穆是应运而生的英雄辈,靠着不多的残兵败将,也打出了名号。
“官家?
官家在哪?
洒家这枢密,还是跟官家一起封的呢!
如今金贼肆虐东南,哪还有什么体面。
洒家这里只行军法,莫说是他郭仲威一个镇抚使,即便是范宗尹这个相公来了,碍了洒家兵事,一样是格杀当场的结局。
既然你岳飞话多,此次援楚州,你便是主将了。
洒家这人乐于好勇斗狠,便做你的前阵先锋。
吴阶吴璘,你们兄弟为荡北军左右两翼。
诸将听令,此次救援楚州,荡北军皆为步卒,便以阵战为决战手段。
任何人不得出阵浪战,若损兵过多,当心本枢密军法……”
见卸了兜鍪,便是一副头陀装束的大宋枢密李鄂,玩笑一般就将五万大军的指挥权交给了自己,岳飞扫视全场,见众人没有一个敢说话的,只能上前一步推拒道:
“枢相,末将……
末将从未指挥过五万大军,不敢当此重任。”
见岳飞说的诚恳,李鄂便一笑回道:
“岳兄,你之名姓,洒家也是在军报上见过。
江宁府的阻击战打的不错。
洒家的战法简便,无非结阵、射箭、取胜而已。
如今正值盛夏,战甲不好上身,若金贼无甲,我军便有莫大的胜率。
若金贼着甲而战,此战便只剩死战了。
与金贼野战,如今非是我大宋士卒的强项,阵战,以箭矢尽可能的杀伤金贼,方是近期的战法。
至于以后,那得以后再说……”
虽说堂上的枢相李鄂以兄相称,但岳飞这边依旧皱起了眉头。
虽说南北诸军都不堪战,但要胜金贼还是在骑战之上。
阵战,守御足够,这是有百五十年大宋军史支撑的。
但如今的实际军情便是,金贼对上阵战手段,却滑入泥鳅、黄鳝,一旦金贼退走转战,战阵会被被牵着鼻子拖死的。
“枢相,末将以为,胜金贼还在马上!”
“岳兄,枢相说的是应援楚州一事。
且枢相大军尽是步卒,骑军仅三千余。
岳兄不是想凭着三千人马,战灭挞懒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