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还是战马也具甲的五千重骑,其力足以灭国了。
似这等重骑,有个千人以上,就能决定一场十数万大军对垒的战争成败。
只因这种重骑,一旦发起冲锋就很难阻挡。
大宋不是没有阻挡此类重骑的方法,全套齐整的平戎万全阵布下,五千重骑,也不是说挡不住。
但那样的战阵,必须有弩车、有石炮,有层层拒马,还要有足以远距离破甲的重弩、巨弩。
荡北军的弩力,百步之内可破重甲,但重骑冲锋,至少要在四五百步之外,剩余那三四百步,就是决定成败的关键了。
“不能!
计相李光所部,辎重太多,至少需要三万人防守。
不到兵败的一刻,计相所部,是不会轻易丢下辎重的。
即便兵败,计相所部,也不是你的援军,他们要做的是据城而守,护住迎銮的车驾旗帜。
此中因由,岳兄想想便该清楚的。
计相所部,虽说不会有援兵,但计相的辎重之中,却有六石巨弩跟简易弩车。
这也是洒家为金兀朮的铁浮屠所备。
六石巨弩,可于五百步之外破扎甲。
此外还有三石六跟四石八的巨弩,数量么,足以敷用!”
回绝了岳飞的援兵之请,李鄂也给他说明白了李光部不能应援的原因。
迎銮车驾旗帜,在汴京朝廷看来,份量与新皇赵构差不多。
丢了迎銮车驾,计相李光的罪责可就大了。
“枢相筹备缜密,末将佩服。
如此,明日便可跟挞懒部决战于楚州城下了。”
起身作揖见礼,岳飞也是服了大宋汴京的富足。
五万人全甲不说,其中三万还有备用的重型扎甲,除了扎甲之外,还有巨弩跟弩车,虽说没见到计相李光的辎重船队。
但岳飞估计,大军之后的辎重船队,弄不好就要有几百艘之多。
“明日太晚,今夜便要决战。
洒家的汴京荡北军,夜间也可开弩。
这是在汴京守御战之中实战检验过的。
挞懒部不理会洒家的荡北军,那就让他死的窝囊一些。
再者,夜战不利于骑兵展开,对我方步卒而言却有优势。
岳兄祝祷一番,祈求今夜无月无雨吧。
虽说荡北军配有防雨蓑衣,但阴雨天,弓弩弦力不张也是常理。”
名将名帅,李鄂想据而有之,但真正论到荡北军的战法。
李鄂的要求却是最基础的战力,那就是不用什么名将名帅,如大宋的平戎万全阵一般,放出去便可按照军令,机械化的杀敌。
“枢相,夜战却是末将所不擅长的……”
仗,岳飞打过无数;夜里劫寨,他也不是没干过。
只是在夜里指挥五万大军,决战楚州城下的金贼,这种风险极大的浪战之法,岳飞也是不好接受的。
只因荡北军是新组之军,夜战之中,军令的传达就是个问题了。
“岳兄,夜战于野,洒家也并不擅长。
汴京围剿斡不离部、斜野部时,洒家便只管将城中全军,一概放出城外浪战便好。
战果也算不错,两次都算是歼灭了金贼的左路,并两次格杀了金贼左路帅。”
听到枢相李鄂的战法,岳飞只觉胸中一阵气闷。
若有几十万荡北军这样的精锐,再有汴京的百万军民为依靠,他一样也敢出城浪战。
但现在,五万荡北军,决定着东南的平靖与否。
若荡北军败,则东南三两年内,怕是难以平靖喽。
瞄了一眼头戴金箍老神在在的枢相李鄂,岳飞也算是明白了,这厮坐在帅帐之下,就是来给他套金箍的。
今夜决战,战灭金贼挞懒部,救下楚州是其一。
防备金兀朮部背后突袭,或者说以楚州城下的挞懒部为诱饵,引得金兀朮部来偷袭,再战灭金国也不多的铁浮屠是其二。
组织好了战阵,预估并安排好夜战的每一步,让荡北军的折损尽量少,便是其三了。
如此三项,十万左右的精锐荡北军,岳飞心里还多少有谱,五万么?
那就要考验他的战前推演了。
最操蛋的一点,就是刚刚枢相李鄂所说,要祝祷今夜无月且无雨。
这意思也简单,战机不可失,即便今夜明月当空、暴雨如注,夜战也是势在必行的。
这样第三点,保全荡北军士卒这样的战略目的就很难完成了。
心中有了思量,再瞄一眼帅帐下老神在在坐着的枢相李鄂,岳飞额头上便布满了豆大汗珠。
这位李枢相,能两次战灭金贼左路,屠斡不离部十万众,杀斜野部五十余万,靠的可不是什么不管不顾浪战于野,而是在战前算好了每一步。
这茬,就真的能吓死人了……
“枢相,可否再点拨末将几句,大战在即,末将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岳兄,洒家该做的已然做完,该说的也已然说完。
今夜你为荡北军主帅,洒家只是先锋之将。
帅甲、宝刀、雪花马槊、辽东宝马,洒家已经给岳兄准备好了。
岳兄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