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底气全无的样子,李鄂嘿嘿一笑回道:
“前番碣石道放火,没烧死你们几個。
听闻贵国部族,多居于山林之中,而白山黑水之间,又颇多油松。
不要来年了,既然金使威胁我国,今冬咱们便决战碣石道。
趁着冬日山中油松干燥,洒家进军之后,必焚尽白山黑水。
滚吧!
若想议和,先践行斡不离的赌约再说。
还有,那五万少女,洒家要未经人事的,多一个妇女,你女真部族,便要多纳一万少女取悦洒家,若少女不够,正经阉割过的男童也可凑数……”
听到李鄂的绝灭之言,即便久经沙场的完颜宗翰也有些毛骨悚然。
焚尽白山黑水之言,对女真部的杀伤太大,大面积的山火,历来是女真部族的噩梦。
一旦山林大火绵延,虽说烧不死多少人,但来年山林中的猎物锐减,女真部族就要面临大规模的灾荒了。
“宋相不识‘仁义’二字为何物吗?”
听到粘罕说及仁义二字,李鄂更是冷笑出声:
“呵……
仁义?
自靖康二圣北狩之后,大宋对金国就再也没有仁义二字可言了。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待洒家军马跃出碣石道,留给你们这些金贼的唯有男子杀尽、妇女掳尽、宫室焚尽、金银取尽。
四尽之语,洒家给你粘罕说了,回去让吴乞买好好洗干净脑壳。
你们那死鬼太祖,完颜阿骨打的脑壳也要替洒家洗干净,待到兵临白山时,洒家要拿来做夜壶……”
话已至此,完颜宗翰也知道谈是谈不下去了,能回报给宋相的,也只有狠话了。
“宋相莫要忘了,贵国的两个皇帝,千余文臣,还在我大金手中!”
“我艹你祖宗!
粘罕,你乃金使,洒家不杀你!
来呀,传令各军,今夜攻伐榆关,火焚周遭山林。
洒家不杀绝了你们,誓不罢兵!
传信于皇都汴京,就说金贼欲将二圣头骨做了夜壶。
让汴京发兵,发兵!
发百万兵!
来年灭尽所有金贼,焚尽白山黑水……”
自家的狠话,引来宋相的勃然大怒,是完颜宗翰没曾想到的。
见李鄂表情不似作伪,知道今日不可谈的完颜宗翰,便带着一脸肃重,快速回返榆关,并差人急报国内,议和需要另寻他路了。
李鄂暴怒,无非就是寻衅开战,接下来的战事,就真的需要血火精兵了。
金贼虽说连连丧师,但灭辽积存下来的国力、武功仍在,灭金,在李鄂看来,除了火攻让金国出现灾荒,大批量减少人口之外,并无其他捷径可走。
李鄂下了开战军令,也不是在跟完颜宗翰说笑,当夜,吴阶吴璘率五万荡北新军,用一整船火药炸塌榆关城墙。
榆关之雄,在荡北军面前,就成了过往。
带着榆关小半军力仓促逃出的完颜宗翰,看着身后火光冲天的碣石道关城,心中也是悔不当初。
当年太祖阿骨打,不准伐宋,但太祖殡天之后,金国上下还是没能抗拒对南人花花世界的欲望,开启了伐宋之战。
与当初兵出大同的志得意满不同,望着火焰中沦陷的榆关,完颜宗翰心中只有无尽的恐惧。
如宋相说的一样,今夜不仅榆关陷入灭亡的火焰之中,周围山林里也是火头四起,宋人对火攻手段,熟稔的让人不寒而栗。
整军之后便开战,虽说一战下了榆关,但获胜的吴阶吴璘兄弟脸上的表情并不好。
“枢相,怎可在战前逼得金贼誓死不降?
昨夜一战,除不多的妇孺被俘之外,榆关之内,孩童仗剑、女子执槊。
枢相这是所谓何来?”
扶着昨夜被骨朵砸伤,疼痛难奈的左臂,吴阶携着满腔怒火,便找到了李鄂的帅帐。
“哦……
还有点血性,是根难啃的骨头。
不让童子仗剑、女子执槊,你吴阶还想屠戮没有招架之力的妇孺?
爷们,咱们接下来要打的是灭国之战,是裆下有那一哆嗦的男子都要屠尽的灭国之战。
怎的?
这就怂了?
现在是在城池之内,人好杀。
待到了山野林地之中,只怕一个孩童,也不是几个锐卒能对付得了的。
洒家的灭国,可不是攻城掠地的灭国,而是实实在在的四尽灭国。
以后的大宋疆土之内,也不许不识教化的野人存在。
即便山林里还有一个野人,你吴阶也要负责给洒家找到并弄死!
明日搜山检海,便如洒家所得一样,身着奇装头顶异发,不会说我大宋之语者,尽诛之!”
吴阶讨告无果,第二日十万荡北新军,便涌入碣石道西侧的山林之中,按照李鄂的军令,开始搜索残敌。
下了榆关搜山检海之后,李鄂兵出碣石道,兵锋直指原平州地界,辽国的归德军所部,如今金国的宗州地域。
若再下宗州,李鄂部便可跟大定府的折可求部东西呼应。
大定府,也就不是孤悬域外的险峻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