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等了不多时,周三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花忍冬开门将人请进来。
周三爷看到屋里院里摆的满满的禾苗时整个人都兴奋了,“太好了!太好了!这回不怕耽误种稻谷了,二花,你这丫头太有本事了,让咱们整个大队都解决不了的难事,到你这简简单单就解决了?”
花忍冬谦虚地含笑不语:她也觉得自己很有本事呢!
周三爷拿起几捆禾苗看后又惊讶了,“二花,这苗也太壮了,比咱们村自己育的苗好太多,这不得是高产苗种?”
“必须的啊!我能弄差的苗给咱们大队?这些是农科院新培育出来的新品种,试种两年了,亩产比之前能提高三成呢。”
“三成啊,那可是大好事儿啊。”周三爷乐得嘴角都控制不住地扬,“多了这三成的收获,咱们村今年肯定能评得先进了。”
这年头哪个大队交的公粮多,创造的收益高,才有资格评先进,不然之前的大队长也不会不考虑自身情况就在山种桃子了。
说起来,桃花湾大队山多地少,不适合大面积耕种,又因之前的大队长没能力,后来的大队长没人脉,这些年虽然算不是所有大队垫底的,却也算不富裕大队。
如今周来福刚接任大队长不久,正是要做出一些成绩的时候,花忍冬如果能帮村里把桃子卖出去,可是帮了他,甚至是整个桃花湾大队的忙。
若是能靠草莓增加收入,再让稻田增产,年底分红肯定不少,他这个大队队员走出去腰杆都能挺直。
“二花,你好样的,回去三姥爷就和村里人说,这些禾苗和草莓苗都是你弄的,让大家伙都过来谢你。”
“那也不用吧……嘿嘿,三姥爷,我帮大队做这些,也是把自个儿当成咱们大队的人了,都是给自家大队做事,没必要谢来谢去。”
能让大队里的人记自己的好当然是好的,可那话也不能直接说出来,该客气还是要客气一下。
周三爷拍了拍她的肩头,“好丫头,三姥爷没看错人。”
说完话,高兴的周三爷颠颠地往车搬禾苗,花忍冬要帮忙,都被老爷子给推到一边,“不用你,你是大功臣,歇着去,你三姥爷能搬得动。”
搬到最后,牛车里已经装得满满的,禾苗还有三分之一没装下,周三爷急的团团转,“这不赶紧送回大队放水里泡着,明天就得蔫巴了。三姥爷先送一车回去,剩下的连夜再赶回来拉。”
花忍冬也不能让老爷子大晚的赶夜路,再说他都奔波了两趟,再来一趟估计身体也吃不消。
想到空间里徐溪溪后给自己焊的几辆倒骑驴,花忍冬道:“三姥爷,我下屋里还有一辆车,剩下的都装我车里,咱们一起回去。”
周三爷还想说她那自行车装不了这么多,就见花忍冬从下屋连拖带拽地弄出一辆倒骑驴。
周三爷乐了,“哎呦,回就看你这车好了,听人说让那帮新来的知青给祸害了,还把我心疼够呛,这是又焊了一辆?”
花忍冬道:“是啊,之前那辆让他们弄坏了,只能便宜卖给他们,我这也心疼着呢,这辆还是又找人淘弄了好久才凑齐呢。”
说着话,周三爷把剩下的禾苗也都搬到倒骑驴,花忍冬又往空的地方放了一些自己要带到大队的东西,祖孙俩一个赶着牛车,一个骑着倒骑驴就出发了。
倒骑驴跑的快,花忍冬却没快骑,配合着牛车的速度跟在牛车后面。
爷俩一前一后走在街,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出发时天已经不早了,到桃花湾大队时,已经七点多了,周来福在大队前面的土路等着,远远看着车子过来,大声喊:“是三大爷不?”
周三爷也喊:“是,还有二丫头。”
周来福跑着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村里的年轻人。
当看到满满的两车禾苗时,周来福总算是松了口气,“可算是弄来了,下午三大爷刚走,夏知青就把割秧苗那兔崽子给逮到了,公社都来人了,审了一遍,说那小子是面李沟大队的,看陈大牛他家小凤了,想对小凤动手动脚,小凤不乐意,就把他告到公安了,他被关了几天,出来就报复到咱们大队了。为这事,杨金柳跑去李沟大队,把他一家子堵在家里,差点放一把火都给烧里头。”
花忍冬知道陈大牛和杨金柳这两口子,一个身强体壮,一个泼辣跋扈,十里八乡没人敢惹。
但据周来福之前说,跟着来下放那老太太补篮子用的布,是从杨金柳身扯下来的。所以,要比厉害,那老太太更胜一筹。
将禾苗送到地头,都搬到水田边的池子里养着,面盖塑料布防冻,过几天五一过后就可以直接种了。
虽然破坏禾苗的人被抓,却也不敢大意了,周来福指定了几个人每天晚轮换着过来守着这些秧苗,之后才骑花忍冬的倒骑驴,把花忍冬送回知青点。
“二花啊,花了多少钱,明天找你刘叔报个账,回头让他给你把账报了。”
花忍冬一听有点懵,“啊?我买的时候忘让他们写收据了。”
周来福无所谓地道:“没事儿,你就和你刘叔说一下就成,东西都在这了,大家伙都长眼睛看得见,不能让你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