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松山城的西墙彻底击毁,然后再发动最后一击,方是上策。我大清这边既有了天佑助威大将军,何必再拿如许人命去填?”
黄台吉听了礼亲王代善对他讲的这些话,沉吟不语,看了看天色,又举起千里镜看了看仍在前方呐喊着攻城的自军人马,心里委实拿不定主意。
眼看着松山城就能拿下,就这么鸣金收兵,实在有点不甘心。
可是再看看天色,暮霭之中耸立在高岗上的松山城,黄台吉又觉得代善说的也有道理。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就看见远处一队人马从松山城的方向疾驰而来,定睛细看,却见为首一人正是和硕睿亲王多尔衮。
黄台吉见睿亲王多尔衮未接命令即撤回,正要出声呵斥,却先听见多尔衮在望楼下大声喊道:
“皇上御驾何在?皇上御驾何在?”
听见多尔衮喊声急促,黄台吉遂忍着心火,冲望楼下说道:“朕躬在此!睿亲王何故未奉旨而擅自撤回?!”
睿亲王多尔衮策马而来,抬头看见黄台吉正端坐在望楼之上,立刻翻身下马,快速登上了望楼,来到黄台吉的跟前,躬身说道:
“皇上,事情已经明了,那缺口处内里更有瓮城,乃是一处布置好的陷阱。谭泰、鳌拜、达尔汉和英俄尔岱等人,皆不明就里,失陷其中,下落不明了!”
“啊?!”
黄台吉突然听见了多尔衮这番话,猛然站起,刹那间血气上涌,直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往前栽倒。
幸亏多尔衮就在他的跟前,一把将他扶住,一边喊着皇上皇上,一边与大惊失色的礼亲王代善一起,将他扶着坐下,然后对他说道:
“皇上,眼下天色已黑,松山城怕是不能一时便下,不如收兵归营休整,等到明日,再用重炮攻城!待明日,此仇必报!”
这个时候,黄台吉身边的贴身侍卫人员,已经闻讯到来,有的喂现成的药汤子,有的推拿前胸后背,很快黄台吉就缓过气来,指着多尔衮,一句一顿地问道:
“你,你方才说,谭泰,鳌拜,达尔汉,他们三个,全都战殁在城中了?!”
多尔衮见黄台吉为此气血攻心,差点阳亢发作,晕厥过去,当下也不敢把话说得太严重了,便斟酌着说道:
“皇上,据臣弟所知,谭泰,鳌拜入城许久了,却没有任何消息,如今乃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达尔汉依然战殁了,其尸首现在臣弟军中。”
达尔汉是正白旗汉军梅勒章京,如今死了,尸首自然是归正白旗收拾。
这个人,是黄台吉安插到正白旗里的心腹人物,最是器重无比,黄台吉听说他死了,又是一阵气血翻涌,连忙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方才稳住心神。
“这,这,这,怎会如此?!这个杨振到底有何手段?!这个松山城因何如此难以攻取?!”
黄台吉嘴里念念叨叨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晚,而礼亲王代善、睿亲王多尔衮仍在等待着他的决定,当即挥了挥手,用低沉而嘶哑的声音说道:
“鸣金收兵吧,鸣金收兵吧!让各旗大军收兵回营,且过得今晚,明日再破松山城!”
黄台吉只是说完了这些话,就呼哧带喘了好大一会儿,貌似疲惫已极了。
多尔衮见状连忙传令下去,很快便有数骑疾驰而去,一路敲着锣,用女真话呼喊着,传令收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