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氏子弟肯定得排在前列了。
因此,收到了仇必先的报告以后,杨振面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诸将,终于点了头。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带着这样的想法,杨振登船跟着队伍,经过响水河口,一路往熊岳城南门外不远处的石桥子码头行去。
海岸上夜色昏暗,河面上浓雾弥漫,午夜时分,潮水也涨到了一天当中的最顶点。
原来并不太适合走大船的响水河,也就是熊岳河,到了这个时候水势浩大,也走得了大船了。
从兔儿岛出发一个时辰左右,走在最前头的小船已经悄然抵达了石桥子附近。
虽然有了仇必先的报告,可是李守忠仍然非常小心谨慎,提前了好一段距离,就在响水河的北岸一片干枯的芦苇荡中停了船。
海上的冰早消了,陆地上也早就解冻了,但是干枯了一冬的芦苇荡,仍然没有返青。
李守忠让人停了船,单枪匹马上了岸,只几个兔起鹘落,便消失在了远处的夜色迷雾之中。
等到杨振跟着仇震海的座船在夜雾里抵达石桥子附近的时候,神出鬼没的李守忠,已经领着潘喜等候在岸上了。
“都督,都督,找到了,找到了,哈哈,卑职找到了当初埋设火药桶的地方!”
杨振领着张臣等人,刚趟着水登上石桥子以西、响水河以北的河岸,潘喜就在眼前冒了出来,用刻意压低了的兴高采烈的声音,向杨振报告了一个好消息。
“那导火索,也就是引火线,算了,也就是药捻子,还能用吗?”
杨振听潘喜说他们找到了当初埋设火药的位置,心中自然也是激动,但在激动的同时,他也没有忘了询问最关键的问题。
“那个城门外的已经见水朽烂,怕是不能用了。不过它能不能用,咱们都不怕。咱们现在有这样的引信管!”
潘喜兴奋地小声说着话,并把手里的一根长长的管状物体,递到了杨振的面前。
虽然夜色昏暗,但是在黑暗中久了,眼睛已经渐渐适应。
杨振接过来,凑近了一看,却是一根从老旧火绳枪上的拆下来的两尺多长的枪管,只是一头已经磨得十分尖利了。
“这不是一个老旧的铳管吗?”
“的确是铳管。不过这根铳管,一旦插进了先前埋下的火药桶,或者万人敌里,再从这头倒进去引火药,那就成了最好的信管!”
说到这里,潘喜裂开嘴呵呵一笑,接着说道:“呵呵,都督,咱们掷弹兵营搞出来的爆破筒,其实就是这么来的!”
“好!很好!找准了位置以后,多准备几根这样的引信管,要保证万无一失!如今咱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杨振将手中的那根废旧铳管,递还到了潘喜的手中,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表扬了一番。
潘喜听见杨振这么说,忙躬身行了一礼,转身低喝了几句话,领着身后的队伍,快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李守忠也带着他的火枪哨,快速跟了过去。
在潘喜他们抵近城墙根,取下当年标记好的城砖的时候,李守忠他们这些火枪手,就担负着外围警戒与保护的重任。
杨振见潘喜和李守忠相继离去,知道关键的时候即将到来,立刻传令张臣、杨珅和仇震海做准备。
留给张臣指挥的五百火枪手们,需要在城破的第一时间冲到城里去,扫荡并占领南城门。
杨珅的冲天炮队暂时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临时被用作掷弹兵,加上潘喜留下来的二百人,一共也是五百人。
这么五百个要么常备要么临时的掷弹兵,同样担负着在第一时间冲进熊岳城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