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之。
至于打死行宫宦官、凌辱宫娥女官的事情,更是无从查起,只能按下不提了。
但是经此一事,连沈器成和安应昌也不得不承认,参与江都宫之乱的那两千士卒,与自己们算是彻底绑在了一起。
且说江都宫之乱,原本就在杨振的预料之中,因此处置起来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到了当天中午,江华城内就又恢复了之前的安宁。
而此时,与江华岛只隔着一道海峡的对岸文殊山城,也终于做出了反应。
他们派出了使者二人,打着白旗,乘着小船,过海来到仇震海率领水师驻扎的甲串墩一带,质问仇震海所部水师来意。
杨振接到仇震海的报告,立刻命他派人将文殊山城的使者送到江华山城内的留守府来。
崇祯十三年六月十三日中午,杨振领着张臣、沈器成、安应昌等人,在留守府前院的议事厅内,召见了文殊山城的使者。
杨振原意为来自海峡对面文殊山城的使者,要么是一个年轻气盛的愣头青文官,要么是一个威武不凡颇有一些勇力的武将,但是当使者进了院子,他才惊讶地发现,所谓的使者只是一个身穿白色宽衣、头戴黑纱大帽的干巴老头,外带一个挑着行李书匣的毛头小伙。
但是一瞬间的惊愕过后,杨振很快就认识到,这个留着八字须山羊胡的干巴老头不是一般人了。
张国淦领着几个火枪手,端着上了刺刀的火枪,对着他,而他从容不迫地踱步迈进院子,在烈日下边走边看,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一般人,哪能做到这一点?
杨振还在打量那老头的时候,那老头已经走到了议事厅外的台阶下。
就在这个时候,杨振突然听见跪坐在一边的沈器成突然大叫道:
“金老大人?!金老大人您老人家如何来了这里?您老人家又,又如何成了文殊山城的使者?!”
后世棒子们说话的时候喜欢一惊一乍咋咋呼呼,果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几百年前的祖先就是这个德行。
杨振被突然诈尸一样叫喊起来的沈器成,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跪坐在另一边的安应昌,也突然跟沈器成一样突然支起了身子,惊叫道:
“金老大人?!这位老人家难道是,难道是当年在南汉山城里手裂降书的金尚宪金老大人?!”
面对安应昌的惊讶询问,沈器成一脸嫌弃地看了安应昌一眼,傲然说道:“除了力主抗虏,手裂降书的金尚宪大人,谁还能当得起沈某称呼他为金老大人?!安都指,还不随我迎接金老大人?!”
沈器成说完这个话,当即站了起来,然后整了整衣冠,竟然迈步出了厅堂,到了门外,冲着那个干巴老头一躬到地。
而安应昌听了沈器成的话以后,满脸又惊又喜的样子,紧跟着沈器成站了起来,快步出到门外阶下,然后撩袍跪在了地上,嘴里还说道:
“小子久闻金老大人之名,一直以不能得见一面为生平憾事,不意今日竟在此得遇老大人,真是小子之幸,小子之幸。”
沈器成和安应昌两个人见了那老头之后的强烈反应,直把杨振和同样在场的张臣弄懵了。
张臣自然不用说了,对于李氏朝鲜的事情他本来知道的就不多。
至于杨振,虽说知道的多一点,可是一时之间,他还无法把那个被后世视为李氏朝鲜文天祥的金尚宪,与眼前这个须发皆白满脸褶子的干巴老头联系到一起去。
“金尚宪?他就是金尚宪?如果他真的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金尚宪,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有意思得多了!”
杨振对这个干巴老头的身份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是他见沈器成、安应昌两个人如此这般表现,当下也跟着站了起来。
这时就见那老头,微微笑着,上前将沈器成、安应昌一一扶起,同时对他们说道:“没错,老夫正是金尚宪,当年些许虚名,实在不足挂齿,两位不必多礼,请起,请起!”
这个干瘦老头,果然正是金尚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