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被催化与壮大,魔尊又以魔种将她?同化,万一……“阿萝!”
息石的五彩光芒更甚,濯霜发?出一声怒吼,反手抓住茧壁上一把藤蔓,奋不顾身地自那细细的开口中闯了进去!
一进去她?便被面前的一幕惊呆了,巨大藤茧之中并非只有女萝一人,面前人山人海,尽是女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其中甚至还?有阿刃斐斐非花飞雾!
她?们围绕成了圈,里?三层外三层,每个人嘴里?都念念有词,这些声音汇聚成恐怖的诅咒,回荡在濯霜耳边。
“还?我夫君的命来……”
“还?我儿子的命来……”
“我也?是女人,为何要杀我?”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女人,你怎么能不帮助我?”
“我想爱就去爱,我爱谁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管?”
……
她?们面无表情,整张脸上的五官只有嘴皮子飞快翕动,眼珠则直勾勾盯着某个位置,这些话也?毫无情感起伏,僵硬而诡异地重?复着。
濯霜只能将她?们拨开向里?面走,但越往里?走头越疼,耳膜被诅咒震动嗡嗡作响,大脑跟着变得混沌无比,渐渐地意识也?开始涣散。她?狠狠咬了口嘴唇,疼痛刺激清醒后,连忙撕下一片衣角将耳朵堵住,但这只是让声音变小了些,无法根除。
连没有被心魔之毒和魔种影响的自己都无法忍受,那阿萝呢?
濯霜为了寻找女萝奋力在人群中穿行,她?不小心推倒一个“人”,那“人”直挺挺倒下,下一秒,又直挺挺立起,仿佛是一个又一个不倒翁,始终不停地重?复着批判的言辞。
终于,濯霜看见了女萝!
她?双手抱膝坐在人群中央,伴随着诅咒般的话语,无数魔气缓缓注入她?的身体,女萝将脸埋在臂弯,濯霜想都没想便冲了过去,“阿萝?”
她?想把女萝从地上拉起来,可这一碰到便察觉不对,女萝像生了根,又像化了石,濯霜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些还?尚未注入身体环绕在女萝身边的魔气,竟如锁链般将她?压制于此!
不,不对,不只是魔气!
濯霜发?现女萝坐着的地方,地面上生着细长而曲折的藤蔓,这些藤蔓并未受魔气影响,却死?死?将女萝的双腿束缚于地——她?作茧自缚,无法解脱。
濯霜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在得知?阿萝被注入心魔之毒后,自己曾经如释重?负。
——真好啊,阿萝还?是那个阿萝,从未改变。
她?想都不想便将阿萝的异常归咎于心魔之毒,认为一切的源头都来自魔尊,事实上心魔很可能来自阿萝内心,如果阿萝没有心魔,又怎么会被控制?
“阿萝。”
女萝纹丝不动,濯霜把手覆到她?的手背上,忽然间眼眶一酸。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窥天仪中,你美丽又纯洁,大尊者们也?好,师兄弟们也?好,见过你的人都说你真是好福气,能做剑尊之妻,能为他证道,足以说明你是多么特殊。”
“可我觉得你很可怜,你的人生除了剑尊之外空无一物?,珠宝点缀不出自由,华服无法带来快乐,即便是在人间渡情劫,剑尊依旧以统一天下为目标,你呢,阿萝?你除了虚无缥缈的剑尊的爱,你还?有什么?”
濯霜紧紧抓住女萝的手,努力维持理智:“命中注定你为剑尊而死?,可你反抗了命运,你自由了,你鼓舞了我,让我迷茫又麻木的灵魂重?新寻回自我,在这之前我恪守本?分,不敢去争抢,不敢表露野心,我也?曾活在一个茧里?,是你让我破茧成蝶。”
“阿萝……”
她?再?也?忍不住,倾身将女萝抱住,“醒来吧,不是说要一起活下去?”
“我也?想要成为能够偶尔被阿萝依靠的人,不要什么事都埋在心底一个人扛,你还?有我,还?有很多同伴,醒来吧,阿萝,像曾经那样,醒来吧。”
她?的泪水落到女萝脸上,女萝的睫毛便因?此轻轻颤了颤。
泪水落下的同时,已融合于濯霜体内的息石光芒更甚,濯霜只觉眼前一黑,原本?围绕在周围不停发?出诅咒的人群已经消失无踪,她?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不远处隐约有点点火光,她?大步向前走去,在那里?又看到了女萝。
这不是心魔梦境。
濯霜走到女萝面前,这个女萝看见了她?,竟开口叫了她?的名字:“濯霜。”
“阿萝,你还?好吗?这是哪里??”
女萝静静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濯霜四下看去,总觉得这里?虽然漆黑,却令人无比安心,只是眼下她?没工夫去想,直接抓住女萝的手:“我们先离开这儿!”
女萝却反手将她?挣脱,濯霜愣住,“阿萝?”
女萝沉默地看着她?,濯霜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知?道,如果不将心魔打?破,女萝将永远被囚其中,她?干脆不着急出去了,与女萝面对面,想起藤茧外的寂雪,问:“心魔,与佛子有关吗?”
女萝摇头。
濯霜想了想,再?问:“你一直都有心事,反正?现在咱们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