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血藤不惧天火,反过来天火也不惧血藤,且太玄重生后,对生息的掌控十分强悍,几?乎到了心随我?动的境界,他口中?的“本我?”与“真我?”,女萝一时间想不明白,只下意识想起自己正巧处于至我?之境,但随着日复一日的修行,她能感?觉到,在至我?之境之上,还有更高境界的存在。
那不是变强就能摸索到的,她自己也不知何时才能突破,越是如此,越令人觉着苍天不公,太玄等人连历劫都能享尽快乐,于修仙一途又自有天助,谁看了不说一声好福气?
凤凰神火与天晷火精燃烧在一起,激发出更大的烈焰范围,金乌们与凤凰铲斗不休,太玄一掌向?女萝挥来,这一掌卷云挟火,气势磅礴,女萝不再避让,一剑将火海劈开,断裂的火海自她周身熊熊燃烧,像是为她锻造上了两条英雌的绸带。
云层烧得?愈发厉害,太玄再以天火阻挡,女萝皆用?剑劈开,她这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气魄,饶是太玄也不得?不感?到震撼,可那又如何?修者与神是云泥之别,他能够像碾死一只蝼蚁那般将她摧毁。
一朵细碎火花自女萝脸颊划过,将她脸上划出一道口子?,天火灼灭万物,伤口周围的皮肉因此闪耀着火光,像是要?把人体内的血液燃烧殆尽,女萝歪了下头,把脸颊在肩膀上抹了抹扑灭火花,她觉得?万变不离其宗,太玄与阿净煞所渴求的应当是同一件事,那就是超越他们本身,成为一种更为强大且神圣的存在。
女萝想起对战阿净煞时日月大明镜曾经说过的话,天魔已接近神的囹圄,无相之身不可见、不可闻、不可触,其无处不在,无处不是。而太玄自称已经成神,他身后的金色轮廓,虽与阿净煞的无相之身有所同又有所不同,但本质上,女萝猜测它们是同根同源,阿净煞没能成功用?魔种同化她,太玄却利用?她孕育出了少乌,这就是无相之身与这个巨大金色轮廓有所区别的原因。
可当时她们并没有对付得?了无相之身,而是发挥出所有人的力量,帮助女萝接近阿净煞,找准魔种所在位置后将其摧毁,无相之身才逐渐消失。
太玄已借由?仙种重生,仙种似乎象征着太玄本身并不具备的创生能力,所以他才费尽心机利用?女萝作为母体。
那么已经孕育成功的仙种,究竟还存不存在?假设真能接近太玄,阿净煞魔种所在位置,是否便是仙种所在?
小蛇在的话就好了,也许她的死神之眼?能够看见法眼?所无法辨认的东西。
太玄完全不在意世人死活,凡间的痛苦惨叫他皆有耳闻,却无法生出慈悲之心,天上打得?越厉害,天火坠落的也就越凶猛,人间几?乎已成一片火海,无数生灵葬身其中?,就连保存完好的秘境都无法躲过这场灾难,法术屏障在如此摧枯拉朽的毁灭面?前通通不起作用?,大荒之海更是被烧得?频频冒泡,连蓬莱仙岛的鬼巫族都开始无法承受地?面?上的高温。
女萝真的不明白太玄想做什么!
毁了这个世界,就这么让他愉悦?天底下的凡人都死了,仙界的仙人也都成了他的养料,天上地?下只剩他一个孤零零的神,他图什么?灭世能为他带来什么好处?
又是一片火海迎面?而来,见女萝依旧毫发无损,太玄伸出右手指着自己:“此为本我?。”
随即火海加剧,女萝不可避免地?受了些轻伤,在背后凤凰与三足金乌的缠斗下,在这片象征着至高无上的金色轮廓前,凡人出身的她显得?如此渺小,仿佛不管再怎样不甘,依旧不敌命运作弄,亦不知终点在何方。
“此为真我?。”
女萝顺着太玄指尖燃起的火苗看去,那火苗一点点从他指尖燃进背后的巨大轮廓中?,这轮廓与太玄一模一样,闭眼?时尚且有几?分神之慈悲,如今睁开了眼?,便只剩下滔天杀意。
她在心中?简洁明了的将所谓的“本我?”“真我?”当作“皮囊”与“灵魂”,皮囊是肉身,有灵智的生命通过皮囊感?受爱恨嗔痴,尝尽酸甜苦辣,正如她,一路走?来所经历的每一件事,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无论结局是好是坏,她的意志都在这样的磨练中?愈发强大。
换作最初踏入修仙界的女萝,她一定不会有勇气站在“神”的面?前,向?他讨要?命债。
太玄以仙种重生,抛弃旧皮囊,换得?神躯,有些像另一种意义上的尸解成仙。而凡人皮囊易伤易老易死,因此修者才渴望羽化飞升,同样的,仙人既然也会死,便不难理解太玄为何会以仙凡之命来换骨脱胎。
女萝边抵挡进攻的天火边思绪发散,无论人还是兽,新生之初都是最脆弱之际,太玄虽有法力,与初生孩童不同,但现在的他应该是成神后最脆弱的时候,否则怎么解释他一直不靠近来杀她?
凡人舍身取义,是因为有信念,或为情或为义,所以能慷慨赴死,因其生命短暂,于是更显可贵,但太玄不是。
越是长生越是怕死,他害怕靠近她,他知道她有能力杀他,可女萝自己却想不明白,有“真我?”在,她想接近他都不能,又要?如何杀他?
离最终答案只差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等太玄神身稳定,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