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那一瞬间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让人心尖发烫。
悸动而又不安。
很喜欢,却远远不够。
他深呼吸几下,将心底冲动的渴望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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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尤路被手表的闹钟吵醒,胡乱摸索着按了几下屏幕,将振动关掉。
他没有睁眼,懒洋洋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脑袋往下缩了缩。
昏昏沉沉即将再次睡去,忽然意识到此刻身处的地方,脑海瞬间清明。
闭着眼感受了一下。今早一切安全,没再发生昨天那样拉着手醒来的尴尬事。
尤路安心地睁眼,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直勾勾的眼神。
于江已经起床了,此刻正站在床边看着他,下一秒,于江移开了视线。
尤路默默问了句废话:“你起床啦?”
于江点头:“嗯。”
洗漱完,尤路想起昨晚用来冰敷的那块毛巾,到两个床边柜上都看了一下,没找到。
下楼吃早饭,在厨房看到于江,问:“昨天那个小毛巾呢,是你的吗?我洗洗再给你吧。”
于江背对着他,正在盛粥,闻言动作顿了一下,回道:“不用。”
尤路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还没开口追问,于江又说:“洗好了。”
算起来一次性说了五个字。简直是历史性的进步。
他早就发现了,于江在他面前像个锯嘴葫芦一样,几乎每次讲话都不超过两个字。
尤路心里哦豁一声,面上不动声色,顺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聊:“昨天谢谢你啦。”
于江又变回了那个锯嘴葫芦:“不用。”
宽敞明亮的餐厅里,两人正吃着早饭,谈阳文来了。
约定的时间是九点,他提早了将近半个小时。
刚才还笑盈盈的尤路,目光一扫到谈阳文,嘴角瞬间就耷拉下来。
不过下一秒,他很快又笑起来,温声寒暄:“谈老师来这么早。早饭吃了吗,要不要一块吃点?”
那一瞬间的变化太快了,谈阳文疑心是自己的错觉,闻言立刻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在来的路上吃过了。”
于江没有说话,只是顺着尤路的视线,回过头扫了他一眼。
那种莫名其妙不受欢迎的感觉又来了。
谈阳文笑嘻嘻说:“你们慢慢吃,我先去书房准备下资料。”
尤路依然是眉眼弯弯地应了:“好。老师辛苦啦。”
于江握紧手里的筷子,低下头,拿起面前的包子,恶狠狠咬了一口。
竟然是个流沙包,沙沙糯糯的蛋黄夹心装得慢慢的,像液体一样,顺着咬破的开口流淌而出,瞬间沾湿了下巴。
于江的眼睛微微瞪大,呆滞了一秒,才手忙脚乱地抬手去擦下巴。
面前递来一张餐巾纸,像及时雨一般,于江却盯着那白皙圆润的指尖愣了神。指甲盖泛着淡粉色,在白皙的手指上显得精致又漂亮,就像被人精心制作的玩偶。
他对养母的印象已经有点模糊,还没上小学,那个女人就忍受不了丈夫常年的家暴,离家出走了。
但是于江记得,他小时候觉得她的手很漂亮,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皮肤光滑又白皙,摸他脸的时候,不像其他人的手那样有些粗糙,会带来微微的刺痛。
事后回想起来,她那样一个女人,似乎完全不该出现在那样的穷乡僻壤当中。
面前的人呆呆的,像被吓到了,没有反应。
可是流沙夹心马上要顺着下颌流下去了。
尤路不假思索地站起身,伸手拿开那个危险的包子,另一只手用纸巾贴上于江的下巴,自下而上,将那点他刚才没擦到的夹心顺利抹掉。
于江终于回神,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尤路塞了张纸巾在于江手心里,说,“擦擦手。”
于江低着头,认真地擦干净手上的蛋黄夹心。
尤路差不多吃完了,此刻正撑着脑袋看他,有些忍俊不禁,忍不住出言调侃:“于江小朋友,怎么吃个早饭弄成这样啊。”
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下,于江低声说了句:“没吃过。”
他只是陈述事实,语气平淡,神色如常。
尤路的心却瞬间揪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沉默片刻,问:“好吃吗?”
于江把擦手的纸巾放到一旁,拿起那个吃了一半的流沙包,再次咬了一口,这次动作很斯文。
吃下去以后,于江认真点评:“还行。”
对他来说有点甜,不过还能接受,不至于要在尤路面前说他请的阿姨做饭难吃的程度。
尤路微微倾身上前,追问:“你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
于江盯着他看了两秒,默默摇了摇头。
“那口味呢?”尤路又问,“酸甜苦辣咸,喜欢什么样的?”
于江没有挪开视线,轻飘飘说了句:“又甜又辣的吧。”
【作者有话说】
小江(半夜惊醒):老婆为什么不和我说晚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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