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他说不出来,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对方卯足了劲,想要让他感到快乐,尽管没有视频也没有语音,只有一堆干巴巴的文字。
一开始,尤路心底是有点儿抱怨的。
直到在宫水的要求下,带着尾巴在阳台上悄悄地自拍,只是看他发过来的文字而已,就在没有用手碰的情况下到了两次。
他开了语音的,但是因为在阳台上,不自觉地压抑着,不怎么说话,这时候忍不住小声喊:“不,不要了。”
对话框里静了静,宫水问:[真的不要了吗]
尤路不知道他今天怎么这么来劲,郑重地嗯了一句:“可以了。”
宫水:[你觉得开心吗?]
尤路一边收拾着衣服,一边回答他的问题:“当然开心啊。”
宫水:[你不要难过]
尤路抱着拆下来的尾巴,安静地站了片刻,从小声说:“我没有难过。”
他已经习惯性地不在宫水面前表现出负面消极的情绪了。
宫水却没那么好糊弄过去。
[你就是难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每个人都会遇到受不了的事]
尤路莫名觉得他像一只撒泼打滚的小狗一样,在自己面前滚来滚去,非要自己承认,确实难过了,而且因为对方的存在才得到了治愈。
尤路弯起嘴角,温声说:“是,期末没考好,不太开心。好羡慕你啊,已经上大学了。”
另一边,于江刚刚放松一点的心情瞬间紧绷了起来。
又到了这种不得不撒谎的时刻,每次这种时候,他都有些极端的想着,要不明天就让宫水彻底消失吧,不要再为这个谎言增添更多面纱,不要再增加更多暴露的风险了。
但是到了第二天、第三天,每当尤路可怜兮兮地在对话框里问今天能不能聊天,但他拒绝说有点忙,尤路发了眼泪汪汪的表情包,每当那种时候,他总是不能坚定地做到让宫水消失这一点。
可是他必须得等到宫水消失了以后,再尝试着进一步和尤路接触,否则总是感觉怪怪的。
被尤路拒绝的话会很伤心,但如果他接受了,好像会更伤心。
经历了期末考的打击,尤路再次坚定了顺其自然的想法,先前是他想得太着急了,他现在是高三的关键时期,本来就不应该在学习以外的事情上想得太多。
他没再试着问宫水寒假会不会回A市,两个人要不要见面。
没想到寒假过半的时候,对方却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宫水:[你最近有空吗]
小鹿:[有啊,怎么了]
宫水:[我在A市,想和你见一面]
对方这样说,尤路反而犹豫了,他没有回复,宫水也不在意,继续描述着他的设想。
宫水:[你不用想太多,就像你那时候说的一样]
小鹿:[不开灯吗]
宫水:[嗯]
宫水:[而且我想玩个新东西]
小鹿:[什么东西?]
宫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是于江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一个办法,既想和尤路见面,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只能玩一些比较奇怪的play了。
这天晚上回到房间,于江能明显感觉出来,尤路的心情不错。
他虽然最近都再提起见面的事情了,但其实心里一直惦记着。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把这种期待压在了心底,现在宫水主动提出,他的嘴角很难不上扬。
于江盯着他看了2秒,忽然开口问:“你开心吗?”
尤路明显愣了一下,呆呆地“啊?”了一声。
于江抿起嘴唇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宫水的做事效率很快,说要见面没多久,才过了两天就问他有没有空。
尤路本来想自己订酒店,没想到对方直接发了一个定位过来。
他们约定见面的时间是天色完全黑下来以后,晚上八点开始。
跟人约好了,尤路才纠结起来,他从来没有在外面住过,该怎么和于江说才好。
没想到,这天吃完午饭于江就说要出门,说是有个朋友来找他出去玩。
尤路下意识问了句:“是那个……”
爆炸头三个字刚要脱口而出,赶紧又绕回了嘴里,转口问:“是那个在学校经常和你一起的人吗?”
于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好像除了承认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点了点头。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尤路虽然心里有点为于江和朋友出去玩而莫名的不是滋味,但更多的还是对晚上的期待。
同时还有一点紧张。
宫水找的这家酒店,条件看上去还不错,大厅看着金碧辉煌的。
尤路走到前台,报了宫水发给他的房间号,前台递给了他一张门卡。
随着电梯的数字逐渐升高,心跳的动静也越来越剧烈,尤路都不知道自己是期待还是紧张,甚至莫名其妙的有种临阵脱逃的冲动。
他这时才觉得自己真正理解了,为什么宫水对他提出的见面百般推辞。
作为接受安排的那一方来说,这种见面方式真的挺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