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水……渴死我了啊……”
“闭嘴。”
语气刺挠完,男人忽然顿了下,瞪了他眼:“先张嘴。”
“……咳咳……唔……我要水!唔唔……”
四五粒药片塞进嘴里,苦涩在舌尖处散开,许汐白眉毛拧紧晃动着头,谁知道男人捏着他的下巴将温水灌下去。
“……咽。”
“苦的,呸……”
“烧傻了啊,咽下去!——”
……
“哎……”许汐白烦躁地抓挠后脑勺,努力回想那时的场景,脑海里却涌现出更多。
他惊讶地说:“这几日,好像是肖爷照顾的。”
万晴的嘴巴张成个正圆。
说到这,万晴眼尖又注意到许汐白身上的睡衣,像是与少爷的那身同布料,说不上什么材质,但肉眼可见丝滑昂贵,是她一个月薪水都买不起的样式。
“我想起来了,好像饭也是你家少爷喂的……”
那没事了,既然肖钰都把饭端到房间里来吃,那也别麻烦走到正厅,就这么凑乎吃吧。
许汐白笑盈盈地搬来矮桌,搓搓手:“府里的厨子不愧是从高档酒楼里请来的,闻着就好吃!”
万晴:“好,许公子您慢用。”
“别走啊晴儿,都没有人陪我说话,正好,你和我一块吃。”
万晴慌张地摆摆手:“不行不行,许公子……下人不能在少爷房里……”
许汐白耸肩笑笑,眼睛弯起:“你家少爷通常白天出去,到晚上才回来,怕什么!来~”
他拽着万晴坐下,撕下块鸭腿塞进她手里,手指油光发亮,含糊着说:“这鸭子还挺肥的,清蒸也能尝到油肉味……我就爱吃白肉,不过缺点香菜就是了。”
“少爷对你真好。”
许汐白心梗,何谈对他好?
没有这场突然降下的高烧,他可能要被肖钰活活在车里*死!
看来想躲过暴徒的折磨,不仅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以柔克刚不说,还要继续装病。
“晴儿,若是少爷问起我的情况,就说略有风寒,冒冷汗……嗯……腰疼腿酸手也哆嗦。”
万晴看着许汐白奋力扒饭的样子,没有吭声。
“许公子,您可听说沪城日报头条新闻,驻军基地医疗站遭到突袭……不知怎么冒出好多言论,说是少爷做的。”
许汐白停下筷子不解地问:“我看不到日报,也不了解驻军基地的事,你从哪听说的?”
“回来的路上,我途径一家小馆子,遇上几个吃饭的黄包车夫都在议论呢。”
许汐白猜想肖钰在自己没醒之前就匆忙离开,是不是也为了此事。
“这对你家少爷有影响么?”
许汐白吃饱喝足觉得手指间有油腻感,左右看看,随手捞起条质感柔软的短布擦手。
“当然有啊!驻军基地的医疗站隶属于洋人管辖,谁胆敢轰炸示威都要被抓去判刑,更别说还杀了两个医疗兵。他们把屎盆子扣在少爷头上,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影响到少爷的婚期!”
许汐白双臂垫在桌面上,探头问:“晴儿你还知道这么多呢,可你家少爷也有背景,邵管家可跟我说过,就算他杀人也有人替他摆平。”
“不一样,驻军基地的人不能杀,那相当于直接宣战……”
许汐白从万晴的话里逐渐听出其中的意思。
冯系军阀战败,洋人掌控沪城大半,这些年再无敢武力挑衅洋军的人。
肖钰既与陆家联姻,陆司令又与洋人保持着一种微妙关系,互不侵犯,和平相处。
既然这样,肖钰不可能冒险且毫无目的地跑到驻军基地搞破坏。
可放出消息的又是谁呢?
肖钰在得知后又岂能放过对方?
这年头能调动半城人传播谣言的势力,不是陆家就是肖家。
“放心吧,你家少爷又不是莽夫,这言论传着传着估计就散了。”
“嗯,也是。”
万晴手脚忙碌起来,收拾餐桌上残留的碗筷。
许汐白起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想着病刚好还是再吃一粒药。
他刚拿起药瓶,万晴就惊叫一声,随即捂住嘴压低声线说:“许……许公子,这药哪里来的?”
“你家少爷买的啊。”
肖钰说那是抢来的,这人真会开并不有趣的玩笑。
抢的。
抢的……
许汐白:“……。”
我靠,不是吧。
两人四目相对,半天静默无声。
“这药……定价一百七十万大洋,现在翻倍。”
万晴越想越惊恐:“还有啊……许公子您缝合耳朵的时候,医生药箱里有不少麻醉剂,我看到了。”
许汐白木讷地捏了下耳垂,那块肉已经长好,留下个浅浅的疤痕。
这些药品都是洋人带来的,沪城本土也有传统医术,只不过需要时间调理,没有西药迅速。
而在战场上,这些药品发挥作用越快速,也许就能左右一场战争的结果。
许汐白就算再不了解部队情况,也听过一句话:武器对于战局具有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