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知道你就这么折了我的兵,总要为我在你父亲面前讨个说法。”
对方所言还是有些保守了。
元笙早在许汐白的第一批货流入市场上时,就派人来盯,观察几天后发现曾替许汐白给封鹤送信的丫头,每日在同一时间点来一趟许氏铺子。
对外,许汐白已经不算许氏家业的继承人。
但她揣测,万杉只是许禄的代班人,真正参与其中运作的还是只有许汐白或肖钰。
“大家都是明白人,你这是明里袒护下人,实际里保护的是那个许汐白吧?”
元骆一语道破,一手捏起肖钰的肩衔挑衅道:“痛失陆司令这个靠山后,作为舅舅还是要多提醒你一句,莫要因小失大自毁前程。”
“呵……保许汐白?舅舅您真敢想。”
肖钰接下来的回答不仅让元骆怔愣下,就连万晴都僵在原地。
“政府文书已下达,秀场货品下一期的交易时间提前,我为了回本早就将许汐白转手卖出去了。”
元骆抬眼:“卖了?卖去哪,回了多少?”
肖钰命人拉起万晴,略带失望地说:“许氏热度已过,没卖出去多少,也就在本金的基础上加了一千大洋。”
嚯,以肖钰的经商头脑,听上去确实是个赔钱的买卖,养了这多时日吃喝拉撒都得照应,可比回的一千多多了。
肖钰挑眉道:“及时止损,这点元太太比我清楚。”
“好好,及时止损。那这个万老板我就先带走了。”
“爹!爹……唔!唔!——”
万晴在喊出口前,就被肖钰的手下捂住嘴,打昏后拖进车里。
“卖给家农场主,舅舅可要打听了?”肖钰眯眼斜视,听见元骆悻悻回“阿钰少爷的事自行安排着”。
第40章 生气了
举目望去,牧草挂着清晨的露珠,随风摇曳,在阳光下熠熠闪耀。
一座矮屋旁是建设成了长龙的放养牧区,牛羊凝聚安静吃草,牧马欢快驰骋,这幅原生态的画面让刚下车的许汐白陷入沉默。
他面前正站着一个宽容和善的中年男人,穿着及膝胶靴,像是这个牧场的主人,毕竟那人脖子上藏了半下的粗金链子在悄悄露富。
若是用一句话来形容许汐白此时的心情,那必定是:一百多斤的身体,二百多斤的反骨。
因为他腿边还趴着个八九十斤的小牛犊,微眯着惺忪睡眼,嘴巴进行着吮吸的动作,还想爬向不远处的母牛。
这……是给我送去哪儿了?!
……
昨日,阳光正好。
许汐白带着刚做的糖品去找肖钰,想问问先生品尝完后的看法,谁知道客厅里汇聚乌泱泱的一群士兵。
肖钰表情严肃,突然带愠,朝他瞪了眼说:“许汐白你真是个赔钱货,就卖了这点钱。”
许汐白愣了下:“?”
男人应该还不知道他恢复了听力,这话显然是给屋里的其他士兵说来听的。
事发唐突,许汐白下巴绷着,下意识望向正在打包行囊的邵管家。
邵伯啊!你是不是知道先生在发什么神经??
可邵伯打包的是他的行李,专挑最老旧、不值钱的衣服塞进皮箱里,肖钰赠予他的首饰大件和那身专门订做的皮雪貂毛大衣是一点儿不带!
邵管家还移开视线,故意不看他。
受政府委派,前来下达文书内容的士兵没有多想,反正只是完成命令,肖少爷自己能想清楚做明白再好不过。
“肖少爷,您欲将这叛军党羽之子卖到……”
肖钰没听完话,就打断道:“一家偏远农场,我这个人交易也需要向你禀告?”
男人挑眉,面孔上的鄙薄和不耐烦在不断增加。
见前来府中通告似打扰到男人,士兵们暗自相觑,要不完事后就赶紧走吧,肖少爷的脾气可一向不好。
文书留下,院内接连撤走不少人,负责的士兵又同肖钰聊了些部队近况和客套话后,府里不剩下人了。
“……先、先生……”
许汐白急得都想直接说话,问下男人怎么又提及要将他卖了。
不是已经将契约解除,归还他自由了吗?
邵管家提来皮箱堆放在车前,瞧见那帮子人走后,又默不吭声搬来三大箱。
“少爷,许公子的宝贝疙瘩太多……咱们车里空间有限,只能装这么多。”
肖钰的严态突然松懈,变得郁郁寡欢:“嗯,尽量多带些……”
邵管家:“已经和吴老板联系好了,他那地方靠近沪城边缘,知道的人很少,许公子在那应该能安心躲一阵子。”
躲着?
不是,他在肖府都住习惯了,不想换新地方啊!
万晴也不在,他的第二张嘴可算是彻底闭上,心里忽上忽下渐渐蓄积怒气。
先生总是这样先斩后奏!太自我!
有问过他的意愿吗?
邵管家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越看越无奈。
少爷的生意受到影响,府里各种开支都大打折扣,可许公子的皮箱子里东西却多到塞都塞不下。
少爷都好久没添置一件新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