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造成了贼眉鼠眼的奸诈模样。
肖钰的确曾寄过求见信,但他那时是想就肖陆两家联姻之际,向钱统领表明决心。
他一直隐约感觉陆啸背后有个大人物,但陆司令口风严紧,一向不会谈及与钱统领的这层薄交。
陆啸还够不上与统领合作的机会,想来想去抓住其对冯家与许家的恩怨,将两家的小公子统统抓入自己可遮天的地方里。
这么做,既讨得钱统领关心,又能为自己铲除商业上的强劲对手。
谁知陆绮珊便是那种酷爱炫耀的性格,刚与肖钰见面时就将陆啸在洋人政府里有坚实靠山抖了出来,肖钰慢慢寻查,最终确定了是钱一塘。
“我与统领并非初次见面。”肖钰拳头松开,眼眸又深沉了几分,“驻军基地里,我带人劫取物资时,你不就在那里?”
钱统领脸色一怔:“肖钰,那是你劫的?为什么。”
享有部队特权,靠少将职位在沪城混吃等死,只要还算理智,都不会敢有人来冒犯。
肖钰哼笑道:“钱统领,你心里应该猜到这事是我作为,可怎么不再向你的主人禀报了?”
“何来主人?老子是与洋人政府平起平坐……”
“如果是,你不会替我隐瞒。都到了这种时刻,危机四伏,连我父亲这样阴谋诡计不嫌多的老油条都能被刺杀,你觉得你能躲的了多久?”
肖钰挑眉,不紧不慢地说:“明日三更不出,就会有人潜入你的别墅,将你暗杀在房里。”
“小崽子!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你还是个娃娃蛋,敢恐吓我?!——”
“钱统领二十年前,身手不错,可如今不知能不能受得了洋人研制的毒气弹。你为了恭维主子,不惜将精兵强将都派去其他地方的奴隶看守区,你可知道那些人过得是怎样非人的日子?”
“……就算我不去做,那帮人也不会收手,就算是姓的冯还在,他也不会比我更适合做统领一位!”钱一塘被肖钰刺激得情绪失控。
“小崽子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了解甘城的事,还有刺杀的线索,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钱统领,你我沟通的前提是,你信我。”
海拔不屈于身形高大的钱一塘,体格训练有素,露出的左臂留有伤疤,这个小崽子怎么看都像是天生的猛兵。
钱统领顿了下,将还未签署的新一轮割地条约朝肖钰递过去:“……若是能打,老子也不愿意受这个气!苟和平,至少还有三成的人能留在沪城相安无事,要是现在开战,你可想过自己的兄弟姐妹?”
“就算退一万步,奴隶还是奴隶。”
年轻了四十几岁的男人,仿佛带领钱一塘重回了自己的青春时代,倘若是那时,他可能会比男人说更多用起来不可一世的话。
“交朋友,要有仁德、有学问、有骨气,你妈没教你?”
钱一塘紧绷着脸上的肌肉,他心中积满愤怒,不是为肖钰的放肆,而是想到上一次战役中被军坦碾压致死的至亲。
他对反抗的恐惧,来自于敌对双方巨大的实力悬殊。
所以他才倒戈,投靠了洋人政府。
就在钱一塘的手下又因莫须有的罪名被洋人戏虐屠杀,将尸体悬挂于城门头上后,没过几日,他又去找了肖钰。
两人交流短促。
“那天欲偷袭的几人,被我杀掉了。”
肖钰耸肩道:“稀罕事,我以为钱统领打算细细与那些人讲道理。”
“干他娘的!什么契约条约……都是欺骗,一而再再而三地毁约!”
“统领,意欲何为?”
钱统领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大臂上划了一道,用沾着血的手轻拍拍肖钰的手掌。
“……开干!!”
*
写标语,换门头,招工人。
许汐白顶着周围店铺老板异样的眼光,将许氏用了几十年的牌匾卸下来,换上新字:沪上叔叔。
邵管家和姐姐邵柔立在牌匾下表情复杂,相互看看。
“许氏糖盐铺不用,叫什么沪上叔叔?许公子跑去算卦了还是怎么的?这也不好听啊……”
这还不止,许汐白更是编出了一套店铺宣传词,一句一句教给店里的那些老阿嬷阿公,让他们一定要激情洋溢。
“跟我再唱一遍昂,你宣我,我宣你,沪上叔叔真贴心!……”
邵管家不捧场,但还有万家父女,手掌拍红了也不停,誓要将许公子灵感爆发想出来的古怪宣传词学到精髓。
也真奇怪,钱统领前段时间还派人过来,一顿威逼强迫,想让许汐白把店铺转卖给洋人政府。
可自打城门处闹出无头尸一案,钱统领便再也没来找过麻烦。
许汐白想,这难道就是吉人自有天相?
农场奶制绝佳,他果断与吴老板合计,将封天也拉入到他们的经商行列里。
吴老板供应原料,封天拿出积攒的人脉,而他,则负责在税收剧增、多家店铺工人罢工上街拉横幅的节骨眼下,广招工人。
“许老板……在您这做工,可以包吃包住?”
“可以。”许汐白展露微笑,他心里预计过肖府的面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