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敬承是在晚餐时被叫醒的,醒时身上盖了条毯子。
身边支起了烧烤架子,秦典那条倒霉狗子嗖地从他身边经过,扑到他老婆怀里。
杭敬承:......
他撑着胳膊坐起身,陆敏手里拿了几根铁签又走回来,掌心护住尖头,小声叫他:“看烟花。”
烟花?
天际辽阔,明月高悬,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倒是刚点着的烧烤炉噼啪冒着火花,近乎小型焰火。
陆敏把铁签递到张暮手里,回头看了看,杭敬承还在原地发呆,扭头看她,唇边啜了淡淡的无奈的笑。
笑她的孩子气。
晚餐是热热闹闹的烧烤,结束后一众人撑得躺在沙发上起不了身。不多时,秦典提议打麻将。
下楼时秦典挨个摇人,问到陆敏,“嫂子,你来吧?”
“啊,我不太会......”陆敏犹豫。
“怕什么。”杭敬承走在前面,回头轻笑,“输了算这小子的。”
秦典忿忿:“为什么别人对老婆都是‘输了算我的’,到你这就是‘输了算这小子的’!我甚至不配拥有姓名!”
大王靠在他脚边,也有了底气,对杭敬承汪汪汪。
因为这两个大宝贝,陆敏总是想笑。
一层就有麻将桌,秦典、张暮、李乐韵几个人依次上桌,剩下一个位置,杭敬承不来,陆敏被推上桌。
“你不来?”施鑫扯了张椅子坐秦典身后,问对面的沈听云。
“我看着就行。”沈听云顺手帮陆敏摆了摆牌。
李乐韵苦着脸,“三金哥,我是不是该先打东南西北风呀,你帮我看看嘛。”
她身前的牌按花色大小各自分开,大大小小分了七份,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什么牌。施鑫脑袋大,“你不是说你会玩吗?”
李乐韵娇憨一笑,“你教教我,我很快就学会了。”
牌局开始,陆敏确实手生,运气尚佳,几圈下来,有进有出,不输不赢。
李乐韵输得多,但她心思不在这上面,一心跟施鑫搭话,“三金哥,帮我倒点水嘛”、“三金哥,我出这个行不行”、“哎呀,又输了”......
施鑫躲也躲不及,又不好叫她下不来台,憋屈半天,叫沈听云,“听云,张导都赢这么多次了,你也眷顾眷顾乐韵呗,小姑娘输得哭鼻子了。”
李乐韵摸牌,反驳他:“我哪哭鼻子了?”
沈听云早就挪到张暮身后坐着去了,偶尔指点一下,突然被点名,艳艳一笑,“你家小姑娘,我跟着掺和什么。”
张暮这边已经听牌,正好陆敏打出这张,沈听云俯身想帮他推牌,被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斜肩挡住。
她眸色黯了黯,不动声色收回手。
对面施鑫脸色也黯淡下来,朝这边看了几眼,叫李乐韵随便出。
“啊,真的吗,随便出会不会点炮呀。”李乐韵苦恼
着,还是照他说的办,随便打了一张。
施鑫瞳孔地震,“你拆顺子干嘛?”
李乐韵无辜:“你叫我随便打的呀。不点炮就好了呀。”
秦典乐呵呵,“你就叫她打呗。图个开心嘛。六万。”
“胡了。”张暮推牌。
秦典震惊,“不是,刚才嫂子打这张你怎么不胡?”就在刚刚,陆敏出了这张,他以为没危险才跟着出的。
张暮轻描淡写:“刚才以为自己能摸到。”
顺便回头看了眼房间角落。
陆敏将身前的牌推入洗牌池,腿边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她弯腰揉大王的脑袋,顺便往角落扫了一眼。
杭敬承正坐那儿,低头看手机。
又打了两圈,施鑫实在是绷不住,借口手机没电,赶紧跑了。
入夜,遮阳伞已被撤去,甲板空旷,海上风大,池青蓝色池水随风荡漾,淡淡光晕投射四周栏杆。
“典子手机密码多少?”
杭敬承倚坐在栏杆旁,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眼睛抬也没抬,“试试他初恋生日。”
片刻后,一声惊呼,“卧槽真是啊。”
施鑫握着手机坐下,顺便往旁边看了眼,杭敬承正削苹果,刀尖凛凛。
他一顿,往另一侧挪了挪。
“怎么不指导了。”杭敬承垂眸,捺着刀背擦过薄薄的果皮。
“谁爱指导谁指导吧,她技术不行手也臭。”施鑫点开秦典社交软件,一边下滑刷新一边啧啧赞叹:“跟这些乱七八糟的比起来,我们典子还是挺乖挺低调的,这么多美女给他发消息,他是一个都不回......对了,弟妹学校那事解决了吗?”
“差不多吧,没造成实际的影响。不过......”杭敬承抬头,眼睛半阖,看向不远处牌桌上的背影。
不过有些东西是心理层面的,暂时还没办法解决。
“是你让郑叔给她领导打电话?”
施鑫将手肘支在膝盖上,对着手机嘿嘿一笑,“使用一点点非常手段,不然老油条怎么会信。查出来是谁了吗?”
半晌没听身旁人说话,他扭头,杭敬承正眯眼看着他,眼底幽然。
“哎呀放心吧,不会给郑叔找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