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请十六公子替我谢过你家主人。”
秋华年不好开口,只能略微焦急地看向杜云瑟,杜云瑟还是摇头,示意他安心。
十六合上锦盒放在一边,继续说,“主人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完了,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杜公子能否通融?”
“十六公子请讲。”
“我离京后一路快马加鞭不敢耽搁,现在事情全部办完,想休整一番再回京,不知可否借贵舍小住几日?”
杜云瑟没有相信十六的借口,他曾听老师说,太子身边的暗卫都是专门训练过的,这些人大多是孤儿L,从孩童时期就被送入宫内的教习所,早已脱离了常人的范畴的,哪怕断了胳膊腿他们也会坚持不懈地完成主人的任务。
十六是太子最得力的暗卫,他说自己快马跑久了需要休整几天,就和杜云瑟说自己不识字了一样荒唐。
十六未必不知道自己的借口十分拙劣,但对他来说,这都没什么关系。
他出行在外,代表的是太子的意志,杜云瑟对此心知肚明,只要他提出来,杜云瑟绝不能拒绝。
杜云瑟看向秋华年,秋华年愣了一下,点头道,“东厢可以腾出来,后面的罩房也有一间已经盖好盘了炕的,十六公子想住哪?”
东厢更大一些,但罩房在正房后面,相当于第二进院子,私密性更好,秋华年让客人自己来选。
“不必麻烦,我住罩房即可。”
家里就这样突然多了个人,秋华年有一肚子疑问,但都不是能当着十六的面能问的,只好先去收拾罩房。
幸好他此前就考虑过未来有客人来的情况,规划了两间罩房作为客房,也盘了小炕,不然此时根本来不及收拾。
小炕上已经铺了草席,秋华年取出多余的被褥和枕头放过去,又从主院搬了一个小桌,一把椅子,勉强凑了个能住人的样子。
收拾好后,秋华年觉得有些简陋,转念一想,十六穿着干练的布衣,应该是想低调出行,那自家低调接待也没什么不对。
十六看过罩房后果然没有多说什么,道了声谢就把行李放在了罩房中。
晚饭时候,九九和春生终于回来了,九九拎着一个小竹篮,里面装着小半篮指节大小的透明小河虾。
“我们在小河边遇到宝善叔带着云康捞虾,宝善叔分了我们一点。”
这种小河里的虾长不大,也没多少肉,只能炖汤喝或者炒成虾皮当零嘴吃,河虾捞起来费功夫,当天就得吃完,放到第二天就会臭了,所以杜家村的人不怎么爱捞它。
村后的小河水质清澈,河虾十分干净,秋华年把小河虾淘洗了一遍,和大米、玉米粒一起滚成粥,临出锅前撒入切的细细的小白菜和小葱,一道鲜虾玉米蔬菜粥就做好了。
他把粥盛出来,又切了一些小咸菜,拿了一叠椒盐豆腐干做佐粥之用,简单的农家晚餐便齐全了。
天气太热,秋华年做饭时一直开着厨房的门窗透气,他端着盘子转身,才发现十六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到了前院,倚着门框静静地看着他。
“十六公子?”
十六一言不发地伸手接秋华年手中的盘子,秋华年下意识递给他,十六转身端着盘子去正房的方桌。
这是……来帮忙的?
秋华年不明所以,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秋华年告诉九九和春生,十六是杜云瑟在京城认识的友人,途经漳县顺路会友,借住几天就走,对村里也是这样的说法。
十六不苟言笑,总是冷着一张阴柔的脸,九九和春生面对这位陌生的大哥哥有些发怵,不敢和他多说话,十六也除非必要从不开口,像影子一样难以被人注意。
晚饭过后,杜云瑟洗了碗筷,两人借
口去棉花田里查看棉株的情况,终于有机会独处说事了。
明月高悬,村外的田地中空无一人,白日在此辛苦劳作的农人们都已回不远处的村子休息了,明日清晨,他们会再次回到田间,日复一日地耕耘收获。
杜云瑟将秋华年口述的棉花种植方案执行的很好,每一个注意事项都到位了,月色中三亩棉花不密不疏地整齐排布,一朵朵红色的花朵在夜晚依旧鲜明,待到秋日,这些花朵全部变成硕大的棉桃,棉花就可以丰收了。
秋华年蹲下凑近观察了几株棉花,发现已经有了棉铃虫啃咬的痕迹。
棉铃虫是棉花的天敌,它们以棉花茎叶与棉桃为食,在棉花开花结桃期最为活跃,一旦处理不好,棉花就会大幅减产,甚至颗粒无收。
如何防治棉铃虫是从古至今所有棉农面临的难题,古代只能采取人力驱逐、灭杀虫卵等物理方法,现代科技发明了对症的农药,但农药价格偏贵,喷洒多了还会引发其他问题,不能适用于所有情况。
一些经验丰富充满实践智慧的棉农们经过不懈探索,在现代生物化学理论的支持下,发明了原材料简单易得的生物酵素除虫法,这也是秋华年准备应用的。
“家里的生物酵素已经做好了,族长家和云康家也学着我做了,这几天抽空去买些醋渣子回来,预备着驱虫。”
防过几波棉铃虫,棉花种植过程中的大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