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吏放开了卫栎,秋华年压着情绪,让老邓头招呼赵田宇一行人去宅子里用膳休息,待他们消失在视线里,立即让周老汉备马车回城。
“我突然身体不适,要回城用药,不敢再为这点小事去打扰钦差大人,就不当面辞行了,若之后大人问起,就按我的原话告罪。”
卫栎靠在秋华年肩上,身体仍在不住地发抖,他轻的像寒风中的一枚枯叶,秋华年几乎感觉不到他的重量。
一个白发苍苍的妇人从人群中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秋公子,我求求您救救栎哥儿L,他是个吃过太多苦的好孩子,您救救他,我们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
秋华年赶紧让人把她拉起来。
据秋华年所知,卫德兴并没有亲姐妹,这位卫婆婆究竟是不是卫栎的姑姑,还有待询问。不过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婆婆放心,我带栎哥儿L回去,按钦差大人说的‘管教’他,不会让他有事的。”
周老汉把马车赶出来了,卫栎六神无主,秋华年拉着他,他乖乖地跟上了马车,卫婆婆紧张徒劳地小跑了几步,看着疾驰的马车在田野间渐行渐远。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秋华年让巧婆子立即去祝府请苏信白来一趟。
孟圆菱不明所以,见秋华年神情严肃,也跟着紧张起来,秋华年三言两语简单解释了一下,请孟圆菱费心照顾一下卫栎。
孟圆菱心软,听了卫栎的遭遇,眼眶都红了,拉着人去自己屋里烧水洗漱,又找出干净的里衣给卫栎换上,让他去炕上睡一会儿L。
哄着卫栎睡着后,孟圆菱在书房找到了秋华年。
“栎哥儿L怎么样了?”
“他害怕的很,但脑袋一沾上枕头,很快就撑不住睡着了。我帮他换衣服的时候看见他身上好几道伤疤,真叫人……”
孟圆菱说不下去了,长吁短叹,忐忑不安地问秋华年,“华哥儿L,我们是不是遇上大事了。”
秋华年点头又摇头,“这事不是冲我们来的,等信白到了问问他吧。”
赵田宇是听说庄子属于苏信白后突然发难的,秋华年只是赶了个巧,如果他当时不在,庄子上的事依旧会发生,而且闹大起来。
两人说话间的功夫,苏信白已经到了,他连见客的衣裳都没换,家居常服外面披了一件夹缎斗篷便出来了。
“点墨通报说,巧婆子说你从庄子上回来后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
秋华年把赵田宇在庄子上的言行复述了一遍,苏信白修眉紧蹙,心生不悦。
“任凭如何,也该讲道理,若不是钦差的名头,他也就是个从五品的户部员外郎,三番两次挑衅生事,真当辽州没人能治他不成?”
虽然已经出嫁,但苏信白毕竟是从二品大员家的嫡公子,一个本职从五品的京官,还真不被他放在眼里。
秋华年没有苏信白那么了解裕朝官场职位,提醒道
,“他能担任钦差,肯定在朝中有人,我们还是不能太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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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信白索性站了起来,“你与我一起去一趟苏府吧,官场之事,还是问我父亲更合适。”
“会不会太麻烦苏大人了?”
“赵田宇一直冲大公子、冲我找麻烦,归根结底,是因为我父亲是辽州左布政使,否则普通商贾哪里值得他费这个心思?”
秋华年听得有道理,嘱咐了孟圆菱几句,让他安心待在家中,好好照顾卫栎,自己则与苏信白一起坐上祝府的马车。
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秋华年已经没有那么慌忙了,他看了眼苏信白,半是关心半是调侃道,“我还以为,你与苏大人父子之间的关系有些僵硬呢。”
苏信白怔了一下,他确实为了婚事与父亲闹过很长时间的别扭,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苏家和父亲没有那么抗拒了?
是因为最近与祝经诚关系缓和了不少吗?
“今日衙门沐休,我父亲应当在家,我们到了先去后堂拜见继母,然后直接去书房。”苏信白转移话题。
“你和继母关系不错?”
“继母操持中馈多年,处事公道,对我从未有过偏颇,我应当敬她。”
秋华年点头,“难怪你对苏信月和信瑶两位妹妹的态度截然不同。”
“就事论事,信瑶也比信月可人疼的多。信月只比我小两三岁,自幼处处喜欢与我相争,我不愿搭理她。”
话题打开后,苏信白给秋华年大致讲了讲苏府的情况,马车也行驶到了目的地。
两人被下人迎接进门,在后堂见到了苏信白的继母寇夫人。
寇夫人是苏大人在发妻病逝几年后迎娶的续弦,娘家祖父是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是正儿L八经的京官家的小姐。她比苏大人小十余岁,今年只有三十出头,因为保养的好,看上去非常年轻,就是发型和衣饰有些庄重老气。
寇夫人让人给苏信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