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应下了。
可猛虎岂能在意自己脚下践踏的蝼蚁?
作为曾经的黑山镇守,如今几十年后,一切的规章体系,都是延续季夏当时定下的制度。
外城是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
看看几十年前,泥泞土,瓦片墙,到处臭水沟子破烂不堪,
现在虽说也称不上有多好,但经过他几十年前开道,俨然已经是变了一副模样。
当年的外城富商,哪里能有今日的面子?
仗着他的规矩起家,家中下人反而还栽在了自己手里。
一个小小的府内家生子,管事的儿子。
便敢对他挥拳动刀肆意叫嚣,若是不敲打敲打,岂不是变本加厉?
他是差役身,
但在这黑山城里,季夏觉着...有些规矩,比天还大!
远处,陈振武背手,威严走来。
见此,季夏对着钟旭道:
“郑兄,规矩就是规矩,我秉公办案,问心无愧。”
“不管是半月之前,还是半月之后,我都是这个回答。”
“那泼皮闯人家门,飞扬跋扈,见色起意,挑衅官差,一年刑期,不算甚重。”
“以我来看,刚好用来磨他脾性,搓他锐气,若不然仗着魏府之威,要是就这么放出来了,岂不更助长气焰?”
“日后继续横行霸道,鱼肉乡里,连官差都沆瀣一气,整个黑山城,岂不是又恢复了几十年前,群魔乱舞的模样了?”
一番话,说的钟旭哑口无言,面皮涨红半天刚想说些什么,
但刚刚巧。
陈振武见到季夏这小子,竟直接将他喊了过去,司首问话,他哪敢吱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季夏,大摇大摆的离去,到了最后,才在之前当值的同僚郑帆面前嘟囔几句:
“怎么一日不见,季夏感觉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是不是这半月的日子过得太顺遂,以为区区差役,就真能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了。”
“要不是司首大人对他青睐有加,再加上这位司首姓‘陈’,可是这黑山一手遮天的‘陈’,再加上那梧桐府来的谢家缉魔巡守,对他另眼相看。”
“别说魏府了,几个班头,估计都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还几十年前?”
“黑山几十年前哪里有什么历史,就算是有,恐怕也只有镇守大人知道,一个青石巷子的差役,刚干没半个月,我的资历都要比他...”
话未说完,便见到郑帆皱着眉头,望向季夏的背影,道:
“行了,你差不多得了。”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
“他的武道修为,隐约在你之上么?”
钟旭不由失笑:
“你在开什么玩笑,他当差役不过半月,能借药浴成了金肌玉络,就已经极为逆天了,能比我高,披上‘水火仙衣’从而炼体有成?你当他季夏嗑了仙丹不成!”
郑帆皱眉,摇了摇头:
“前日里,我已初入‘水火仙衣’,准备竞争一下班头的位子,也曾经尝试引气入体,淬炼表皮,他身上一缕缕缠绕的气,我决不会看错。”
听到同僚多年的郑帆水火仙衣已成,钟旭一惊,面上有了几分认真,刚准备恭喜,就听到他无比严肃的话语。
顿时揉了揉眼,有些不敢相信:
“你开玩笑呢,你说他季夏,有‘周天采气’的修为?”
“这怎么可能!”
“要这是真的,他能被那姜舟阴到,险些断了一条腿,甚至是连差役的位子都保不住?”
“这不符合逻辑!”
“还是说...他只是用了半个月,就跨越了武关筑基,抵达了周天采气的尽头?”
“就算是那些用宝丹宝药的正宗真传,恐怕没个一年半载的,也做不到吧!”
而郑帆也是眉头紧锁,似在思索,直到良久后,脑海灵光一闪,‘嘶’的一声,面色凝重:
“不,还有一种可能...”
“季夏,怀有资质。”
“有些人资质天生不显,但随着迈入武关,开始锤炼武道之后,天地间的‘气’,便会自发被其吸引,而这,便是‘灵身’。”
“如果我所料不差...”
“季夏,应该是觉醒灵身了。”
“要真是这样,”
“别说是魏豹,内城的一些大人物,估计也得被惊动。”
“‘圣、王、玄、灵’啊,玄级可名震一州,灵级一府称雄,未来若不陨落,大先天必成,元丹可期!”
“以我来看...”
“你还是趁早,叫魏府服个软吧,别因为一对管事的奴仆父子,就把自己经营多年的未来葬送!”
...
黑山衙司,侧堂内。
陈振武一脸匪夷所思:
“你这是...”
“觉醒灵身了?”
他看着眼前的青衣差役,一脸年轻,但却能让天地间无形的气,围绕着他周身盘旋,打转,险些怀疑人生。
今日差役点卯,他本来有事心事重重,只想例行公事,便去往镇守府,见一见那位近乎入坟的‘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