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对着殿宇外雪落双肩,一个一个的跪在台阶之前,向内张望的身影:
“还有他们。”
“如若我要叩开这天门,需要的...”
“是你们的‘根基’呢。”
左山河语气开始泛起冷漠:
“当我凭借‘生死山河玄功’叩开天门的时候,我见到了我天门后的‘相’。”
“如若我要推开那扇门,那么,就需要夺取‘生死根基’,制造‘涅槃劫’。”
“天门之后,相传需要经受三次洗礼,才能抵达天门的尽头,达到所谓古之求法者的程度。”
“而修行此法门,便需要度过三次涅槃劫,每一次涅槃劫,都需要消耗数十上百万的生灵气。”
“劫、气从何来?”
“每一个修行了‘生死山河玄功’的门徒,哪怕只有一重境界,也足以抵得上‘万人横死’的生气。”
“而若是祭了整座生死山河宗,便足以叫我踏入天门,证道真人,甚至,还仍有富余!”
“就算我心中不忍,想要留下几分传承。”
“到时候,留下你们几个的命,也不是不行,但是...”
“这,就是我‘生死山河宗’的道,是天下第一玄门的道么?”
“所以,我才称此法为魔门!”
“本以为三重法可通天,但现在看来...若叫‘生死山河宗’继续存在,将这‘三重法’的真相公之于众,那,才是害人!”
“我自认为收拢门徒,皆重品行,但这可是真人大关,我能在最后关头‘锁心猿,擒意马’,勒令自己恪守底线,不越过那道槛。”
“可我能保证,我所有的徒子徒孙,都能守住么?”
“若法的尽头便是场错误。”
“那么,倒不如直接便在我手中,将它...彻底扼杀!”
“总好过,再有人对‘三重开天门’抱有执念,以后养出个盖世魔头!”
从怀中将一本牛皮古卷取出,这是记录了‘生死山河玄功’的真迹,左山河用尽最后的气力,将那上面记载了‘第三重’的详细法门,直接化火焚烧,烧成了灰烬后,
转手,便将前半篇章,抛给了身侧的季夏。
“抛开第三重不谈,第一重能借天地之力,提炼‘涅槃真气’,堪比第三品阶,而且还能永葆青春,此法确实可圈可点。”
“你如何与冯自在等人结交的缘由,我便不多问了,此人...虽说行径太过离经叛道,但不得不说,确实是个奇人。”
“他若能研究出真正的‘真人法’,也是此世人族的幸事,因为如无意外...”
“西海的泾河龙王、大殷的两尊魁首级人物,董太师、龙象国师,这些有着血脉传承,或是从其他奇地远渡重洋,到了西北开宗立派的家伙...”
“倚靠着自己的血脉本源,以及原本的传承,已经摸索到了真人的跟脚,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就是好乘凉啊。”
“莪西北一脉的一十六强门,大都是沿着洞天时代的残篇,自己摸索的法门,要是有人能整合其中玄妙,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倒是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我作为‘生死山河宗’的门长,原本祖宗留下的传承,乃是重中之重,怎么也无法拱手让人,不过现在人之将死,法门又成了幻梦一场,给他也就给了,没什么所谓。”
“唉...”
“真人啊,真人。”
“呵。”
“我是没机会了,不过你们,还有。”
“参玄呐。”
“我‘生死山河宗’坐落桐叶州,而桐叶州的强门,并不只是咱们一家,丹霞山的‘丹道’,罗天派的‘雷法’,野茅山的‘奇门’,自然术门的‘符箓’...”
“等等等等,都未必没有通天之机!”
“如今,生死山河宗的前路已断,叫弟子们各自下山,有家族传承的回家族,没有家族的,我这边也会修书一封,给诸位门长、掌教,叫他们收留我派弟子,叫他们改换根基,另投别家,继续钻研大道罢。”
说完,左山河眸子一闭,气息绵长,仿佛睡了过去一样。
“师傅!”
“门长!”
参玄、修法两人,听完了一切来龙去脉之后,仿佛被人给掐住了脖子一样,双眸不约而同,开始变得赤红起来:
“杀我,你杀我啊!”
“若是我死便能成就生死山河宗的‘真人大业’,保住这宗门基业,我二人死就死了,有什么可惜的?”
“到时候,大不了您将这法门抹掉,亦或者再寻别的什么法门,作咱们根本传承,不就是了?”
沙沙沙!
两人膝盖向前摩擦,一左一右抱住了仿佛睡去了的左山河,眼泪都留下来了。
“闭嘴。”
“退下。”
“除非你们现在,就想要看我死在这里。”
“不是我自己求得法...”
“我左山河。”
“不要。”
感受着大腿两侧的手臂,紧紧抓着自己的裤腿不放手,左山河的语气,却是仿若超越了这个俗世。
整个西北,都称生死山河宗为‘天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