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翻录之后,太子近些时日在查看百官考绩,一来是为了肃清朝廷根本,二来是为了拔出宁王的人,顺势安插科举当中进士。
方闻洲也不知怎么的,这个重任忽然就落到了他的头上,本来他不过就是一个编修而已。
幸而在前面还有监察御史帮衬着,再者,他虽说参与其中,可到底听翰林院掌院学士调派。
只是一提到方时缇,婆子说她没有回来。
“什么?!”方幼眠惊诧,“这怎么回事?”
昨日出门丫鬟过来说,两人那边的诗会还没有散,不好直接走人,眼下...居然彻夜未归?
方幼眠连忙出去找,可才过到廊庑那边,还没出去,开门便撞到了吕家兄妹,和她要找的,彻夜未归的妹妹。
匆匆给两人颔首,方幼眠来不及请两人进去,解释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来不及问三人怎么一道过来。
她忙不迭询问方时缇,“缇儿,你去哪了?”
情急之下,方幼眠并没有提到昨晚,只问她去哪里了。
即便是已经提前想好了措辞,方时缇还是忍不住紧张,她宽袖之下的手忍不住攥紧,腿也有些打颤。
加上吕家兄妹就在旁边,她忍不住结巴磕绊起来。
“阿姐...昨日诗会之后有流水晚宴,结束之时已经很晚了,我便留在了秦小姐的府上,秦小姐说她昨日派了人来给阿姐传信。”
传信?
因为方幼眠自己都没有回来,她看向婆子,问她可有收到什么传信。
婆子摇头。
方幼眠凝盯着方时缇,她什么不说,“......”
仅仅是用眼神压迫,不知是不是吕迟叙的错觉。
看着她的侧颜,总觉得她这样的举动,和方才的男人有些许若有似无的神似。
除此之外,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低头的那一瞬间。
吕迟叙在她的后颈看到星点的痕迹,那是...吻痕。
昨日,她被喻凛带走之后,是发生...?
他的眉心皱眉蹙动,吕沁宜看到她皱眉,还以为他是帮着方幼眠烦闷方时缇夜不归家的事。
吕沁宜是个豪放洒脱的性子,她也时常留宿闺中密友家中,可情境到底不相同,自己手帕交的这位妹妹,性子娇弱,人也没过多接触过外面,方幼眠这样担心,也是情有可原。
适才两人就在门口,动作就十分的亲密。
方幼眠并不排斥喻凛的靠近,那个男人帮她整理了衣襟,又拨弄耳铛,真正的用意是这个吧。
想要他看到她的后颈,告诉他昨夜两人一同消失,是去做了什么。
后颈私密,若非亲近到不能亲近的人,是无法轻易碰触到的。
方幼眠总不可能是在被点穴的情况之下与喻凛有私,所以可能是真的发生了。
吕迟叙忍不住在心中嗤笑喻凛的做法。
两人之前就是夫妻,房中事情不可避免。
他以为这样做,他会介意么?
真真是打错了算盘。
方幼眠浑然不觉自己被看到了什么,吕沁宜也不曾在意,她见两姐妹之间的氛围不对劲,连忙帮着打圆场。
“幼眠,有什么话,好生和时缇小妹说,她不是已经解释了是在秦小姐那边歇息?没人过来传信的话,也有可能是路上耽误了,亦或是被别的事情绊住了脚。”
“你若是不信,寻人去找那位秦小姐询问一二?”
方时缇心中警铃大响,他说了会打点好一切,另外秦嘉善那边她已经通过气了,想来不会被阿姐察觉出什么的罢?
何况姐夫派过来的人不在,应当不会被察觉出来。
想到他跟她说的话,只需要沉住气,不要露出破绽,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方时缇顶着莫大的压力,露出一抹坦然的笑,“阿姐,你可以去问秦小姐,我是不会撒谎的。”
她已经尽力坦然了,虽说声音还是有些抖,眼神也有些闪烁回避。
但方幼眠到底是信任她的,以为是自己逼问吓到了她,便缓了些又疑问了一句,“果真么?”
“真的。”方时缇脑袋点得像是捣蒜。
“好,我会寻人去问秦小姐,日后这样的事情不许再有下一次。”京城鱼龙混杂,那些世家公子高门贵女,方幼眠是清楚秉性的。
多数都是拜高踩低,她和喻凛适才和离,眼下知道的人不多,若是知晓了这一层关系的消失,指不定会在方时缇的背后议论纷纷。
“阿姐只管去问就是了。”若是他没有打点好一切,亦或是秦嘉善说了实话,那她再想应对之策。
阿姐即便是知道了....总不会打死她罢?
方幼眠面色勉强缓和,没有在门口说话了,一行人进入宅内。
到了正厅之后,婆子上茶,吕沁宜许久没见方时缇,见她身子好了,性子也活泼不少,多多询问了几句,暗里也是在帮着方幼眠打听。
她一一回过,没说几句就说想去沐浴休息,说是昨日玩累了,又认床,睡不好。
方幼眠看了她一眼,颔首让小丫鬟伺候她去。
“你对你妹妹真的很上心。”从前在蜀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