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给划掉了,并且吩咐人不许再拿她的册子上来。
许是见方幼眠不解,欲言又止,新帝笑着问她有什么话想说?
新帝年岁还小,虽然磨炼了些许时日已经有了几分帝王的样子,私下里还是一个少年郎,总是个活泼好动的。
他的年岁比方闻洲还要小,在方幼眠的面前又总是一口一个师母,喻凛不在的时日,为了保证方幼眠的安全,他一直都陪着方幼眠用膳,还总是问这问那。
白日里上朝的时候端着皇帝的架子,扮得深沉如水,话都不多说两句,回到了勤政殿,把人赶出去之后,往案桌上一趴,就跟方幼眠喊累,说是她在还好,若是喻凛在,见他这副样子,定然那要训斥他。
方幼眠听了忍不住笑。
见方幼眠不言语,新帝主动问起,“师母是想说为何我不叫人把她的册子放进来,也不娶她为后?”
方幼眠点头,“是。”
她看得出来新帝很喜欢秦嘉善,秦嘉善过来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跟着她,总跟着秦嘉善无意识地笑,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我是很喜欢,但又不想束缚她。”
“她本来就不喜欢宫里,若是我强行将她给留下,那她会恨我的吧?”
“我是想要她一直记得我,但又不想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做一辈子的好友也是不错的。”
新帝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可他的眼底有挥之不去的苦涩,方幼眠看得很清楚。
而后他又道,“师母放心,我知嘉善喜欢方大人,绝不对心生醋意,趁机打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略带促狭,方幼眠知道他是故意在说喻凛打压吕迟叙和陆如安两人的事情。
前些时日也正是经过太子的提醒,方幼眠才反应过来,好像自打这两人入宫后见了一面,后面就再也没见过了,陆如安身负官职,他忙碌不堪,方幼眠很清楚,可吕迟叙,之前还在谈铺面的事情,后面见都见不到人影。
敢情是因为喻凛暗中打压,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方幼眠简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新帝还跟她说,陆如安本来在查两人和离的事情,被喻凛发觉了,陆如安背后靠着节度使大人,喻凛倒是不怕,径直出手就是了。
只是害怕方幼眠知道了生气,便让太子去帮他暗中敲打了陆如安,让他不要插手喻家的事情。
说什么喻家,不过就是假借喻家的名头,让他不要插手方幼眠和他的事情。
太子乐得看戏,且难得见喻凛托付他去做一件事情,便去了。
也不怎么旁敲侧击,陆如安是个聪明人,很快便反应过来,他当时没有说话,太子让他回去好生想一想,值不值得多事惹了不该惹的人放弃整个陆家。
后来,陆如安暗中追查的人果然收了回去。
新帝跟方幼眠取笑,“老师这是看重师母,已经到了日防夜防的程度。”
他还告诉方幼眠,当时营救回来之后,喻凛夜里去尚衣局偷偷看她不算,还总是走神,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却还总说没走神想什么,有时候在处理案牍公文,看到她的名字相关,他会多留意几眼。
但因为还生气,知道她伤心又不好叫她过来……
这些事情方幼眠从来不知道,喻凛从来没有跟她提过,她从新帝的口中得知了不少事情,新帝也从她的口中得知了喻凛的另外一面。
“......”
喻凛到了边关之后,便送了消息回来。
一封是给新帝的,另外一封是给方幼眠的。
新帝总是好奇,凑过来看方幼眠的信,因为写得比较缠绵缱绻,喻凛会跟她说一些在柔然遇到的人和事,而信笺落尾之处,总是会说想她。
方幼眠觉得羞赧,不想让人看到,她总是默默背过身去。
新帝自然是看不到什么了,只是在惊鸿一瞥之间,剽见一些字迹而已。
他忍不住道,“老师给师母写的信笺字迹工整,一看就是认真落笔所书。”
方幼眠还没有辩驳说怎么可能,新帝已经把喻凛另外一封信笺递过来,虽说同样是好看的,这个龙飞凤舞就显得略略潦草了....
的确是有那么一些对比在的。
见方幼眠不说话了,新帝又问,“是不是很明显。”
方幼眠面不改色将信笺收起来,否认道,“陛下言重了,没有的事。”
新帝还要再说话,旁边的内侍提醒道,他应该看折子了。
登基之后的事务多如牛毛,没有喻凛帮衬着,压在新帝的头上简直苦不堪言。
若不是因为要顾及方幼眠,只怕新帝一天都顾不上用膳。
要趁着打铁将宁王留下的党羽铲除,除却那封遗诏炸出来的人之外,说不定还会有漏网之鱼,要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网打尽,绝不能枉费了功夫。
初次之外,宁王卷走的亏空,以及他撤离京城之时,损毁的铺面,过了官府那边,还在等着国库的贴补。
新主登基,今年一直大变动,赋税收不回来,年关过得寡淡不说,朝臣的俸禄都要拿不出来了,贴补的银钱一直发不出去,又不好筹钱,这毕竟是皇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