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还没等我思绪蔓延到舞会当天,我会怎样丢脸的一个人站在礼堂,等着卡尔森救我回家——我就陆陆续续被人拦下来邀请了。
有一两个是低年级的赫奇帕奇学生,看起来和我一样高呢,还是小孩子。剩下几个都是各个学院的六七年级学生。
“嗯……我不太明白,”我有一次终于忍不住问,“我们好像不太熟?”
那个叫克里夫·贝尔德的拉文克劳男孩脸通红:“我和亚伦是朋友——事实上,我经常看见你们在一起玩。你……你们看起来很开心,我是说,你笑的时候很美。”
“噢,”我也脸红了,“我很期待能和你做朋友,克里夫。但是舞会的舞伴,我其实有想要一起去的人了,对不起。”
他看起来有些低落:“我不止是……好吧,我真的很期待能做你的朋友,诺维拉。”
我们很友好地握了握手,互相告别。
我本以为自己拒绝这些男孩已经很困难了,但直到遇到韦斯莱双胞胎,我才意识到自己恐怕宁愿多拒绝十个,也不愿意面对弗雷德的邀请。
他们在通向黑魔法防御教室的那段楼梯上迎面朝我走来。
“我要说什么你应该猜的到吧,维拉。”弗雷德笑着挑挑眉,好像在说等会儿要吃馅饼还是布丁,“还是说你需要我把它说出来?”
乔治也在旁边笑着看着我——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情境下他们还能咧着嘴,只有我一个人手足无措。
“对……”我刚想开口,弗雷德就跨了几步走到我面前,竖起一根手指放在我的嘴唇前。
“别说对不起——也别哭,啊哈,你在我面前哭那么多次会败坏我们俩以后开店的招牌的。”
”我们可是致力于为大家带来欢乐和笑声。”乔治撑着身子往楼梯下面看,闻言转身补充了一句。
我眨了眨眼,很真心地说,“并不会。他们只会以为我被你们恶作剧弄哭的。“
弗雷德就笑起来,他不算很高,但仍然在我身上投下属于他的阴影。
这片阴影突然移开了。
“那我可要尝试去邀请一下别人了,总不能一直等你吧,小鸟。”他拍了拍我的头,乔治也走上来站在他兄弟旁边。
“小心不要踩中那块消失的地板。”弗雷德又指着一个地方说,我看过去,这才意识到这条楼梯就是我们最初认识的地方——我在会消失的那块楼梯上卡住了腿,这才得以和韦斯莱兄弟结识。
“卡住也没关系,只需要挠一挠。”乔治笑嘻嘻地做了一个手势。
随后两人和我告别:“再见,小鸟!”
“希望下次见到你,你已经去跳开场舞了——”弗雷德在离开前突然凑在我耳朵旁边说,“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但不管是什么表情都没办法将我心头那块沉甸甸的重石挪走。自从那个天台,我们发生过那样的对话,发生了那样一个吻后,面对弗雷德时我常常有这样的感觉。
有一句话我没有和他说,那就是我真的很感谢他——他真的让我意识到,我在被很多朋友们真切的爱着。
我慢慢地走到那个台阶上面几阶的位置坐下。
好像没什么人从这里经过,大家都去上课或者待在休息室,霍格沃茨确实不是个娱乐设施很多的地方。
四周有画像在互相聊天,他们见到我坐下,很惊讶地窃窃私语,讨论着我是不是为情所困,或者被斯内普骂了一顿。
我突然感觉有人在自己身边坐下来——事实上,还没看过去我已经知道是谁,这个人的气息和体温,我感受了五年。
“嘿,塞德。”我偏过头去打招呼。
他微微笑着看向我,因为腿太长,只能放在下面两阶楼梯:“我看到你在这里坐着。”
我没有问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在图书馆——但我没有问,就像我没有问为什么那天弗雷德突然出现在了天台一样。
有些东西不必去问。
“……唔,我看到韦斯莱双胞胎刚刚离开。”他好像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乔治……还是弗雷德?他邀请你参加舞会了,是吗?”
“是弗雷德。”我一想起大家都分不清他们,就觉得很有趣,“是的。”
塞德里克似乎突然觉得这两阶楼梯很长,他将腿收了回来,整理了一下书包的位置,又觉得这样缩着脚不舒服,重新把脚放了下去。
“……那你同意了吗,维拉?”他问。
“你本来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塞德?”我没有回答,却看向他的眼睛。塞德里克触电似地挪开眼神,但很快又挪了回来。
我们就对视。
“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参加舞会,”他声音很轻,但我听得一清二楚,因为除此之外,我已经听不到任何画像发出的私语声。
“如果我说我已经答应弗雷德了呢?”我感觉自己眼眶有点温热——那种熟悉的酸涩像潮湿的苔藓般爬满我的心脏。
塞德里克垂下眼沉默,我出神地盯着他眼睫,直而纤长,如今正像振翅的蝶似的颤动。
此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