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上碰到了,几个人那低姿态,谄媚都不掩饰了,直嚷着要请三哥去餐车吃饭,还有人将包里最好的香烟拿出来拆开,本是打算回去之后再家里人面前装一装的武器,如今碰到三哥了,一两块钱的烟,他们也不好意思掏出来。
那对夫妻看到这几个人吆五喝六,吓得不敢说话了,看到他们俩悄无声息的拎着背囊离开这个车厢,关昊也懒得跟他们计较,旅途上的小插曲,到是那温婉女人,也被吓得离开,转了一圈回来表示自己补到卧铺票了,拎着行李离开。
走到车厢尽头还回头看了一眼,怎么挺利索一个年轻人,跟那帮地痞无赖是一起的,三哥,难道他是更坏的那一个?
关昊也没在意,本就是萍水相逢,这一路聊了聊,能感觉得到,这个女人是个有学识有能力的,至于为何这般落寞,想来也不难猜,要么为情,要么为财,估计前者居多。
跟年轻人聚在一起,时间过得飞快,餐车里喝酒,回来打扑克,他也没再去询问是否有卧铺,至于温婉女人说的那句假话,他也更没有心思去拆穿。
有了这几个吆五喝六的家伙,关昊也不用再跟那些想尽一切办法挤个座位的人去斗智斗勇了,他们给他营造了一个相对宽松的空间,甚至在列车员走过之后,窗户开着,直接点烟就抽,即便周遭有人不喜欢闻烟味,也不敢说话。
如此小小特殊的权利,关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管别人怎么想了,自己舒坦就好,旅途寂寞多郁闷,有一群人陪着,时间也过得快。
到了奉天之后,列车的捕快换了,看到汪大海跟在列车长后面来检票,关昊知道,接下来的八九个小时,可以轻松一点了。
汪大海给安排了几个硬卧的铺位,走向卧铺车厢的过程中,在其中一节车厢看到那女人,视线对上,对方无比尴尬,只能低头躲避。关昊让这几个年轻人跟自己一起,不能都躺下休息,大家也去宽松宽松坐着,有困的累的,到中铺和上铺去休息,等到再有空位,再给大家找。
餐车吃饭,三哥没让花钱。
到这卧铺,又是三哥安排,几个年轻人很是不好意思,可这囊中羞涩,想要摆个大的也装不起,只能是在货品推车上,又是啤酒又是各种熟食的买,反正宗旨就一个,兜里有多少花多少,有机会跟三哥一起,谁要是有所保留,回去之后都让人瞧不起。
以前都只是听说过三哥如何如何仗义,远远得见没有机会靠近,自从这王毛子潘学武等人跟着三哥发了大财,还有顺古镇凤凰歌舞厅和洗浴中心在那摆着,好多年轻人想要结识一下三哥。
今日得见,名不虚传,哪有一点架子,更没有一丁点让大家不舒服的地方,出手也大方,豪爽,仗义……
这几个人的心中都留下了非常深刻的烙印认知,回去之后,在自己的周边,迅速传播开,无论是聊天唠嗑还是喝酒酒桌上,这一段经历,都是当成光荣历史去讲给别人听的——我跟三哥在火车上一起打牌一起喝酒,三哥人特别好,毫无架子人特别的仗义。
汪大海过来几次,并不意外关昊跟这帮年轻人打成一片,个人魅力这种事专属于特定的个人,且关昊确实拥有着仗义疏财的美名和手段,看看王毛子那帮人,谁能想到几个二十啷当岁还总挨揍的群体,一下子成为了连江湖人士看到都会害怕的凶狠角色。
是自身的问题,还是领路人的存在才使得他们崛起呢?
以前还无法判断,如今大家都觉得,这是三哥的个人魅力使然,也真给兄弟们涨脸,拿兄弟当兄弟,拿钱不当钱,看看过年时候这帮家伙回来时的样子,一个个穿金戴银,手持大哥大,大金链子大金表,貂绒貂皮身上穿,小汽车都开上了。
多少年轻人都羡慕,这样的生活,就算让我们去拼命又如何,人生短短几十载,在家务农种地,到工厂去当合同工,啥意思,几年之后家里给说个媳妇儿,一辈子就这样窝窝囊囊的过,我不要,真要再有机会,不就是舍得一身剐吗?那样的精彩花花世界,我也想要。
那样的精彩生活,我也向往。
………………
回到省城,上面给了他五天假期,让他回家看看家里人,好好休息休息,调整状态。
在省城陪了白漓一天,如今读红楼读出一些感悟的他,主动跟白漓交流,然后迅速的自闭,放弃交流。
他能听出来白漓的观点是正确的,可跟自己读红楼的感悟是不一样的,人家更深,那还讨论交流什么。
白漓走到他身边坐下,挽着他手臂,头靠在他肩膀上,依旧是她的风格,不知道说什么,过了有一分钟,抬起头,侧脸,似乎怕眼镜刮到关昊,调整了一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好啦,不准生气了。”
关昊眼睛一亮:“那可不行,你占我便宜,我这个人不吃亏,我得占回来。”
白漓小眉毛挤在一起,抱拳,一副求饶的样子,这眼镜娘的小质感,一下子又给关昊拿捏了。
转过天回松城,到家之后,陪着父母家人们吃饭,没说自己到毛熊国出任务的事情,父母也一直以为他始终在省城工作,叮嘱他要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自己照顾好自己,诸如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