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黎羽不明白那些魏国的同道们为什么不去做,但是她确实可以做到:“贫道可架设法坛,作法以道兵,潜入大军,然后窃得棺木,再通过土遁运送回来。”
一些将军听到这里,眼睛一亮:若是能祛除后顾之忧,那么守军在攻击时自然没有了后患,这自然是大好事。
只是为何自己接触的那些修道士们,一听要在万人大军中取物,一个比一个面色难看。
还说过军队煞气盈天,修道士无法轻易突破血煞的影响,所以这办法根本操作不了,而想要搅动数十万军队的血煞,就算是几十个修道士加在一起也无用。
这一群人还比不过一个人?
文臣们听到这法子,也在心头思量,若是作法过程不是很离谱,倒是可以尝试一番。但若是要打开城门的话,那这道士必然心怀不轨了。
裴钰信任黎羽的能力,自然愿意让她试试看。
“您需要什么准备呢?”
“请陛下下一道圣旨,允许贫道借用兵符中的煞气,在天坛起法坛,贫道自有办法勾连己方的兵煞,借助和敌军血煞相冲,送道兵潜入。”
裴钰不知道这里融的是哪家的法术体系,亦或者把幻想作品的力量体系也搬了进来,但是他愿意听专业人士的。
准备工作很快就完成,他带着一些官员随行,来到了作法地点。
黎羽心外无物,对于周围的一切都不再关注,她此时穿着道袍,香案上袅袅青烟升起。
将圣旨和兵符放在案上,黎羽以法力鼓动唇舌,大喝:“天清地灵,兵将随令,兵随印转,将随令行,吾奉人主敕令,急调神兵速往,速速领令启程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
狂风大作,吹得周围人衣衫作响,周围的旗帜不断摇摆,只有黎羽连衣角都不曾浮动。
在众人看不到的视角里,圣旨上的金光指引着兵符上的煞气,随着黎羽的意念,伴随着线香燃烧的气息,随之飞入青冥,前往城外军中。
这一切在黎羽的灵眼中无比明显,城外的血色煞气中哪一点是最为薄弱的,哪些有缝隙可以钻。
她手中举着桃木剑,在法坛上操控着兵戈煞气冲击敌军的血煞,而道兵就在两者碰撞产生的空白中,于千钧一发之机潜入了敌营。
而这空白只是出现须臾,便极快的被填补上,若是不能抓住机会,那便可以肯定目的必然会失败。
顺着重兵把守的方位潜行,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地点,道兵看到的一切都共享给了黎羽,使得她可以同时观察到几个视角。
一方是两军煞气相争,一方是眼前的棺木。
因为已经到了都城,可汗军中不太信这个小皇帝会蠢到因为一具死尸,就开城投降,因此召集萨满们在集体作法,妄图咒死小皇帝或者让他生病。动乱之时,便可以趁机攻城。
正因此,那具尸体只是被兵士把守,这些都是草原上无比勇猛的将士,甚至可以和狼搏斗,有了这些勇士守卫,主将相信定然万无一失。
常人看不到的兵马,幽魂一样扑在守兵身上,一种死寂般的幽冷冻结了所有守卫。萨满画下的咒语散发出光芒,却被黎羽的法力轻易击碎,还未发挥作用就被抹掉。
剩下的道兵拖动棺木,地面的泥土犹如流沙一般塌陷,棺材正在沉入土中,这时候营帐中心正在作法的萨满突然睁开了眼睛。
第5章
萨满的眼珠此时一片纯黑,火塘燃烧着,营帐中白色的烟气漂浮在半空,在吸食药草的萨满目光中,这不仅仅是烟火燃烧的产物,而是神明的指引。流动的雾气,令人烦躁的呓语都带给了他灵感。
“有外人来了,是魏国的修行者,正在拖动那具尸骸!”
站在一旁恭敬等待族内萨满施法完毕的耶律承启闻言,凶光从眼中一闪而过。他是大可汗的第八子,也是族中颇有勇名的猛士。
这次能率先打到魏国皇都下,正是因为他要来了这具尸骸,又动用了大量魏国百姓蚁附攻城,毕竟宝贵的草原勇士不可能把性命浪费在城墙下,由那些细皮嫩肉的中原人尸体堆积出一条血肉磨坊才是正确的。
贱民的命死了多少条都不可惜,反正他们就像杂草一样,长的到处都是,这一茬割完了,换一个地方又能裹挟出一大批来。贱民一天吃一顿都浪费了,死了正好能省下不少粮食。
这里那么富饶,去掉要留给父汗和族中贵族的,剩下的都是他的财富。
现在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显然会影响他的计划。
耶律承启一挥手:“把外面的奴隶再弄三十个来,供给大萨满施法。”
头上佩戴骨制品,穿着色彩艳丽的羽毛衣服,面上涂抹油彩的萨满肤色漆黑,他的手中拿着一柄人骨法器,这是由儿童的皮子做成的鼓面,一位贵族的腿骨做成的手柄。
不详的暗红色咒文描绘在皮子表面,摇动人皮鼓后,刺耳的声音响起,原本哭喊着的百姓目光徒然变得呆滞起来,一动不动的跪了一地。
身旁之人熟练的抽出弯刀,利落的砍了下去,头颅一颗颗掉落,血液喷涌而出。
萨满点燃新的供香,供奉血食,看不见的神灵满意的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