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过重,没等到功曹回答,就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呼吸,直到死前还抱紧了那具拼命杀死的敌人,生怕自己的功劳不能落到家人身上,渴望的眼睛还睁着,正面对功曹的方向,那样的神色,那样的注视,怎么不让人动容。
功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勾画一番,然后弯下腰轻轻合上了这双未曾瞑目的双眼,她小声的说:“放心吧,已经记录了,你的卖命钱不会被谁贪去,只属于你。”
说完这些,站起身看到徐鹤鸣就在不远处,功曹欠身行礼:“徐将军,现在军法官和在下一起,我们互为监督,保证要让功劳记的分明,在下还有很多处没有登记,就不能在此久留了。”
徐鹤鸣自然不会阻拦:“理应如此,你们且去,战场上也许会有还未完全死透的敌人,多加小心,不可大意。”
长官如此吩咐也是应有之义,战争里总少不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离世的敌人,若是稍有不慎,其人也许就会暴起袭击,因此需要多加甄别。
军法官身上武器齐备,其十分警惕的左右打量,双目炯炯有神,身形壮硕有力,因为平时经常执行法纪,约束众人,所以心明眼亮,与功曹为两个体系,他们俩各司其职,互有分工:“徐将军,我等一定会注意此节,不会给人以机会。”
徐鹤鸣见他们俩神情匆匆,不断张望,自然不再久留。
就看到两人结对,飞快的穿梭在下一处战场。
遥望烈度降低不少的战场,还有一些人在其中穿行,不断登记造册。战场功劳需要尽快统计出来,以备战后禀告皇帝,及时发放赏赐和抚恤,安抚军中。
随意扫了一眼,徐鹤鸣就能看见黑甲卫装备精良,杀敌颇多,这点和她想的一样。可那些羸弱城防军却也起到了极大作用,正是他们疯了一般咬住不放,即使一换一,也要坚持杀敌,这才吓得草原联军逃命,这点也和她刚刚所想到的互相印证成功。
想到自己训练时,这些城防军还都一副麻木的样子,此时却有着脱胎换骨的变化。徐鹤鸣心中清楚,此次胜利,固然有自己奋勇直前的追杀,还有常静安射杀耶律承启的首功,可皇帝本人提出来的政策,才是最终能一锤定音的重要因素。
陛下年幼,却能如此明察秋毫,洞彻人心,开出对症下药的良方,治愈军队顽疾,贯通上下,给了底层人一个上升的通道,这种天资,是多么的值得期待。
这是上天赐予魏国的圣主明君,也是自己要效忠的主人。在这样的主君手下,她能获得的作为也许会超过想象,或许百年之后,自己的名字也能有幸同样列居史册。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继续为陛下献上源源不断的胜利和忠诚。
心头思绪万千,上了战场哪有不死人的,因此也没有多愁善感,毕竟慈不掌兵,徐鹤鸣对伤亡也只能是保证功曹的记录公正,不会浪费这些将士们用生命换来的功劳。
她治军严格,向来信奉以身作则,不愿意沿用军中喝兵血的传统,也因此麾下多被她的豪迈大方感动,愿意服从命令。
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黑甲卫,这些禁军们原本是拱卫宫城的,如今敌军被击破,现在要赶快回去禀报陛下这个好消息,而且皇帝信任自己,才任由她带走黑甲卫,如今陛下身侧空虚,不可轻视,还要早些回去护卫才算万无一失。
徐鹤鸣抹了一把脸,不在意的甩了甩手上粘糊糊的血,她杀敌杀的起兴,盔甲和兵刃,连带坐骑上,沾染了不少血污和碎肉。
“诸位神勇,我必将在陛下面前如实进言,相信陛下不会吝惜赏赐。如今还需早点回城,继续保护陛下才是。”
听到这些话,知道徐鹤鸣为人如何,这些黑甲卫们也没有多耽误时间,她们走了以后,皇帝那边虽然有保护者,但终究还是得亲自回去看着才能放心。
这时候,钻进林子里捕杀逃兵的一个黑甲卫突然拍马出来,她还抓了一个特殊的俘虏:“大人,这人说他有重要军情要报告,他不肯对我说,非得要见你。”
徐鹤鸣打量着一身狼狈的路景苑,见他生的瘦弱,示意道:“搜身了吗?”
“大人,已经检查过了,他身上除了金银细软,身份证明,就剩这一卷用地图包裹的东西了。我也是见他居然有舆图,这才觉得这小子应该有点东西。”
徐鹤鸣说:“不错,舆图宝贵,哪里是常人能有的呢,此地离战场如此之近,也并无其他我军在侧,他能带着舆图,也许真是个重要角色,我们此刻急着回去,没时间再细细审问,捆好堵住嘴,带回去慢慢问也不着急。”
路景苑心中那个懊悔,本来想着自己跑的够快了,他还特意钻了树林,谁想到胡人大军连一时片刻都没顶住,兵败如山倒,说完就完,这才给了这些魏军衔尾追杀的机会。他两条腿跑路,怎么可能会比骑着马的魏军快呢。
他像个米袋子一样被横放在马背上,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紧张的想着:听她的意思,自己是要被抓回去拷问,他这把身子骨怎么经得住蛮横的质询,而且这些人看起来都很不好惹,杀气腾腾的,落入她们手里,自己还能有好下场吗。
不如干脆事情闹大点,禁军一般是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