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人头地,可以将同乡全部献祭,这些不过是他攀登向富贵的踏脚石,他始终都如此认为。
既然自己无牵无挂,余生所图谋的不过是富贵荣华,这些对于皇帝来说,不过是随手可以洒下的一点恩赐,那么为了得到这些,他什么都敢做,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路景苑壮着胆子说:“草民得见圣颜,心中震颤,难以自持。”
不管怎么说,皇帝能让徐鹤鸣暂时放过他,一定是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只要我有价值就好,先想办法圆谎然后活下来。
不清楚皇帝对自己这个卑微小人了解到什么程度,毕竟是见面就直接戳破他的谎言,然后说出他真实身份的角色。
路景苑斟酌吐露:“圣上容禀,草民与许贺同为魏人,不愿屈身侍贼,虽身在草原,心却始终向着我大魏。许贺因逃亡被捉回,受了毒打。
在他临终前,拉着草民的手表示,他出身清白,却沦落异族之手。不愿意背着同流合污的名声去世,恳求草民背负许贺之名,逃离贼酋,为其正名。草民身负遗愿,迫不得已才会以许贺名义上奏,本想着为其洗脱污名。此皆事出有因,草民并非故意欺君,还望陛下恕罪。”
好一朵清白无瑕的白莲花,巧舌如簧的给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但是你可是毒士啊,会这么纯洁?裴钰表示听一听就算了,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别管这借口怎么牵强,被戳穿谎话,还敢在皇帝面前想法子洗白自己,这个人果然是个人才,心理素质够强大的。
那无辜隐忍的模样,真是好一个“迫不得已”。自古以来,死者为大,能连逝者的名声经历都拿来给自己用,这会是个好人?
“是吗,朕不信,你并非此类人等,若要继续不老实的话,自有刑具在等着你。”
裴钰懒得考虑路景苑在想什么,对于这家伙,得先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好糊弄的,现在就敢编造谎言,谁知道以后为了他自己还能说出什么来。
先敲打再赏赐,这个顺序不能搞错,不然人心收不到,说不定路景苑背后还会嘲笑他。
路景苑没想到皇帝居然毫不留情的表示,根本不相信他的解释,这让他如何是好。
徐鹤鸣这次感觉自己估计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这个小人欺君一次还不够,难道还要欺君第二次吗。
尽管她也不知道皇上从哪得知的消息,但陛下这样做定然有他的道理,自己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主君蒙受如此侮辱,竟敢当着她的面撒谎欺骗陛下,非得叫这个小人好好尝尝她的厉害不可。
见徐鹤鸣抬起了胳膊,上下打量自己,跃跃欲试,恨不得当场给他一拳的样子,那拳头结实的很。
而且她眉宇间是一股刚才战场上下来的凶煞之气,万一这要是还没从杀敌中回过神来,一拳下去没控制好力度,说不定能把他给打死,他这身脆骨头,可经不起这蛮子的殴打。
他从裴钰逗弄的态度上看出,皇帝现在对自己有意见,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敲打他。
这,形式比人强,皇帝年纪虽然小,但比耶律承启难应付多了,至少耶律承启就没看出来他说谎过。
“除非你能说出掌握的军情,来验证你的价值。否则,徐卿会让你好好追忆一番生平往昔,你既然隐姓埋名,那么你的名字就有问题。
我军现在俘虏不少,你要是坚持不肯说,等会儿找些地位高的俘虏辨认一番,想来你的身份应该也能暴露出来。到时候,你会经历什么可就不好说了,想好再开口,朕的耐心有限,不会始终浪费在你的身上。”
笑着招了招手,裴钰一点不掩饰打算刑讯逼供的意图,而徐鹤鸣配合的狞笑起来,她早就看这个小人不顺眼了,要不是皇上发话,连毒打都已经往路景苑身上招呼完了。
路景苑的骨头软,他连挣扎都没有,就准备卖了前主人,更何况,耶律承启对他也不好,他卖起来更是毫无心理负担,生怕说晚了,就要被认为对耶律承启多么忠心似的。
只是先扫视一圈,看着屋里围拢的人,他沉声说:“这些是否都是陛下的心腹之人,草民所欲言者,关系重大。事关军情,不宜轻易走漏消息。”
裴钰看了看四周,站的到处都是人,这里人多眼杂,也确实不适合说一些比较隐秘的军情,所以就准备先换个能谈事的地方。
徐鹤鸣自然当仁不让的表示,自己马上就安排人去准备屋子,她还会亲自验视一番,以求万全。
在徐鹤鸣回来时,裴钰一行人已经从城墙上下来了,等到了简单打扫过的房间后,屋里待着的人不多,基本上都是宫里面带出来的,城防军只有徐鹤鸣一人在。
裴钰点头道:“无妨,在场诸卿,都是朕亲近之人,你有什么军情就直说吧。”
路景苑干脆的说:“二王子耶律齐齐率领三万大军,已经离洛京还有不超过十日路程,他为了速速赶路,和耶律承启争夺谁先攻入皇城,覆灭魏国。
而轻车简从,没带多少粮草补给。这些是耶律承启派人打探的,而草民因为跟随在他身侧,所以听到了这个消息。”
想到耶律承启带着的萨满,路景苑接着往外倒军情:“耶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