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会是个大工程,一时半会儿难以得出结论,谁曾想,因为皇帝举动而举棋不定,难以揣度的,不止是谢灵妙一人,太后同样心神不宁。
因为急着确定虚实,太后忽略了周围的一些情况,这给了谢灵妙机会,她派人从太后宫中侍从口里,得到了些消息,诸如谁谁出去了还没回来,太后又派谁出去了等等。
谢灵妙不需要得到多么准确的内容,她有眼睛可以观察,而且裴钰走之前,还安排了皇宫中的控鹤卫配合,通过调取资料和分析情报,谢灵妙熬了许久,察觉到了一个隐约的阴影尚未浮现。
太后正在派人打探皇帝近日的行踪轨迹以及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被她派遣出来的宫人行动还算是隐秘,问话都小心翼翼的,好像不想让其他人得知,这是其的所作所为。
看来,太后并不想和皇帝撕破脸,闹得流言纷纷,但这中间肯定有别的原因。也许她是觉得皇帝性格转变奇怪,想要得知是否有人蛊惑,亦或者是皇帝之前都是在伪装。
谢灵妙简单的猜了猜,太后有顾忌是好事,毕竟拿出孝道的话,陛下很难招架。
想到得知皇帝去了城防军后,太后更是派人和永川伯联络,谢灵妙心思灵巧,想到恐怕是她见皇帝哪都不去,偏偏去了永川伯曾经待过的地方,有了某种联想,这才着急确认虚实。
永川伯,有问题。太后显然是知情者,这时候正急着打探情况。
虽然太后是陛下母后,但从他们母子俩互相打探的情况来看,怎么都不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母子。即使这样,贸然说其不是,也是有风险的,毕竟,谁知道,皇帝与太后是否真的不和。
离间皇家骨肉亲情,这可是大罪过。
不过,谢灵妙既然选择了君主,自然不会因为心里有担忧顾虑而闭口不言,她此时已经拿定了主意。
种种情报整合,谢灵妙沉声道:“陛下,臣有要事要禀告,还请屏退无关诸人。”
来了,忠贞直谏是吧,不知道这次会说什么。
裴钰从善如流,和谢灵妙进了屋子商讨,此时屋中就他们两人。
谢灵妙从袖子里抽出纸张,上面写了些关键信息,然后说:“陛下,臣连夜查阅了近年的卷宗,挑选了与太后有关的看,摘录了一些消息呈给您。太后为人圆滑,在宫中时,就能很好处理各种事务,先皇曾不止一次称赞其能力杰出,心思敏捷。
在您来到城防军后,太后派人去找了永川伯,虽然露面的是个生面孔,而且绕了弯子,但臣已经确定此人的确是她的人,控鹤卫曾见到,解封后,匆匆从小门离开的那人神情焦灼,而永川伯面容惶恐,似乎很是不安。
您得胜的消息已经流传开,臣大胆推测,永川伯也许是有什么把柄和城防军有关,所以永川伯害怕被秋后算账,才会忐忑不安。而太后的宫人,应该是急着汇报情况。
臣命人跟踪,太后派心腹暗中递了信,控鹤卫截取后,里面写着,要和永川伯先划清界限,不要再多加走动,同时也要约束族人,不可惹是生非之类的话语。查看后,信件被原封不动的封好,然后投递出去,太后的娘家人接到消息后,已经紧闭大门不出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查出这些已经不错了,尤其是,裴钰可没有安排谢灵妙去截信,只是让她便宜行事,扔给她一些控鹤卫就不管了。
“卿竟然连太后所发信件都敢拦截,不怕消息走漏出去吗?”
裴钰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自然不清楚有没有打草惊蛇,还是这是太后故布疑阵。
谢灵妙低声回答:“陛下,臣派的是控鹤卫里的人,先是擦肩而过的时候巧手换走了信,然后臣就守在附近,带着手套看完以后,就让人再原样封好,检查了诸如暗纹、香味等等,应该没有藏什么,这才安排重新把信换回去。从头到尾,宫人都没有察觉。”
擦肩而过,这样一听,是个偷盗的好苗子啊。
裴钰心想,这控鹤卫可真是人才济济,有擅长描摹笔迹的,有能偷鸡摸狗换东西的。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裴钰同样压低了声音:“卿做的很好,依照卿的判断,太后此举是否出自真心?”
毕竟商量着对付的人物是当朝太后,谢灵妙也怕走漏风声,传出去无疑对皇帝不利,所以她谨慎的小声回答:“太后应该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也许她没有什么证据,只是出于谨慎,所以暂时和永川伯切割开了。
毕竟永川伯所作所为,往日也许难以察觉,可陛下都巡视到军中了,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徐鹤鸣想来也会向您汇报,这样一来,永川伯就很难再欺瞒君上了。”
“所言不错,永川伯的问题已经暴露无疑,朕正准备收集完证据就拿下他。可看来,太后嗅觉如此敏锐,应该是决定舍弃永川伯了。”
一个个都那么识时务,自己真的是拔剑四顾心茫然,不知道向谁挥剑才好。
但既然如此,与其继续在此等待,不如回到皇宫,去颁布科举制度,看看能不能收获威望。他估计到那时候,场景和背景板们,应该能够满足判定要求。当然,系统并未给出详情,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第3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