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对里昂询问着什么,对方认同地点头。
只见余泽脸色一变,拉住他胳膊飞快地说了两句话。
帕瓦表情带了些歉意,无奈地耸了耸肩。
闻珏静静地看着他们,尔后问余泽:“他们刚才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余泽勉强笑着:“就是他们说……想加你SNS的账号,以后也能联系,分享分享歌什么的……”
他略带歉意,“麻烦你告诉他们,我没有此类的社交账号。”
“……好。”
离酒吧不远的胡同内,香烟的星火隐隐约约闪烁。
韦京年看向宁嘉青隐匿在阴影中的脸,忍不住再次提醒:“这次算是我们有准备,可下回也许不会这么幸运。”
两个小时前,韦京年接到一通体制内朋友的电话。
告诉他警察署刑警队一位叫蒋鸣的警官,到交通署以检查为由,调取过四年前11月24日晚宜临高速车祸事故的档案。
也就是闻珏那场事故车祸。
蒋鸣查阅了事故始末细节,以及当晚所有车辆登记名单、拷贝了高速监控录像。
对于蒋鸣这个人,韦京年并不了解。
后来电话里的朋友,隐晦地告诉他这位警官和东南城区内检察署的检察长有交往。
“从调查阿暹的死因,以及当年车祸的行车记录来看……陆炡在调查那场事故。”韦京年敛起眉,“如果真被陆炡查出什么,事情过去这么多年,闻哥他对你……”
“不必担心。”宁嘉青抖了抖烟灰,抬眼看向韦京年:“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他会相信我。”
韦京年咂舌,一时沉默。
等烟蒂烧到了手指,痛感使他回过神,低声说:“嘉青,凡事要往最坏处想。”
而宁嘉青不以为意,将烟扔进垃圾桶。
抚了抚身上散散烟味,留下句“时间不早了,我得送他回去休息”,便离开了胡同。
昏暗的路灯将宁嘉青的影子拉长,一直蔓延到韦京年的脚下。
他深叹一口气,轻声自语:“可人情似纸张张薄,你明明早就知道的。”
送闻珏回到疗养村,已经凌晨一点半钟。
见对方实在疲惫不堪,宁嘉青也不再逗留打扰,看他进门后准备要走。
刚碰到院子里的栅栏木门,听见身后闻珏轻声喊道:“嘉青。”
宁嘉青停下回头,“嗯?”
草叶里伏着的鸣虫在叫,衬得深夜寂寥无边。
闻珏隔着潮湿的黑夜望着他,沉静着一时没有说话。
只见宁嘉青挑眉问:“舍不得我走了?”
闻珏垂眼,尔后缓慢地摇了下头,轻风把他的话送到宁嘉青耳边:“晚安。”
临睡前闻珏翻出许久不吃的安眠药,就着温水服了一片后,依旧久久没有睡意。
看着窗外被熹光逐渐染白的夜空,闻珏的思绪回到那个炎热的假期,回到了海水碧绿的普吉岛。
和阿暹认识的来年夏天,闻珏带他回了泰国。
时隔数年,阿暹再次踏上故土。
刚下飞机坐上大巴车没多久,看到成片的棕榈树和被雨水淹没的水道,居民习以为常地划船出行。
阿暹淤青满布的胳膊掩着眼睛,泣不成声,引得其他乘客频频注目。
闻珏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他伸手抱住阿暹,轻轻拍着他瘦弱颤抖的脊背。
本是想带阿暹来见自己离别已久的哥哥,可到了他们居住的府的车站,阿暹说什么也不想再换车。
他慢慢捋着胳膊上的针孔和淤青,觉得自己没脸回到莱特村,也没脸再见哥哥。
闻珏拉开他的手,攥在手心,柔声道:“你不想见,那就不见。”
他们最终没有回去,闻珏带阿暹转道去了普吉岛。
碧水蓝天,阿暹久违地坐上摩托艇,在近海岸驰骋,浪花四溅。
而一星期前刚在背部刺青的闻珏,不能沾水,坐在岸边远远地望着他。
那一刻闻珏恍惚觉得,自己灵魂桎梏被打开,跟随着阿暹的自由恣意一直到海际天边。
因为病痛的缘故,阿暹体力支撑不了多久。下了摩托艇后,气喘吁吁又意犹未尽地坐到闻珏身边。
闻珏递给他冰镇的椰汁,“好玩吗?”
阿暹用力的点头,嘬了一大口咽下去,湛蓝的眼睛在亮。尔后抿了抿唇,无奈道:“可惜不能玩太久。”
说着,又看了眼闻珏身后的文身,“你也不能和我一起。”
闻珏揉了揉他的头,眼含笑意:“休息好了,带你去个地方。”
闻珏带阿暹去了普吉岛正在举办的大型音乐秀,全世界不少独立音乐人和乐团都有来参加。不仅音乐表演,还有备受各国游客欢迎的当地特色畸形秀音乐剧。
像这种规模的音乐节,一般是黑人乐队因生来的音律天赋人气更高。
而有一支亚洲的新人乐队备受瞩目,前不久他们在贫民窟前皇后乐队的翻唱视频在YouTube走红。
随着露天屏幕闪过“Field”的乐队符号,几个年轻人在欢呼中上台。
因为阿暹不能久站,闻珏买的是第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