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往东城的军器局去。
紧赶慢赶,路上?花了两刻钟,都还没喘上?一口?气缓缓,天就下了雨,又跟着三爷折返南城,不知去哪里,都过了公?府,将才过了大抵一刻钟。
直到在瓢泼大雨里,拐进一条满是梧桐的巷道,头顶噼里啪啦的雨打叶声。
有一穿水绿裙子?的人正躲在一户院墙下,不知所?措地瞧瞧不远处的门,再转头看看巷子?口?。
姑娘说,若是她小半个时辰后还不出来,就赶紧回?府去找阿墨,把三爷叫来这里。
但这下了大雨,青坠心里总觉得?不安稳。
天阴沉沉的,压地她愈发不安起来。
想了想,便要提裙钻入雨里,跑回?公?府。
才动作,就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不过眨眼的功夫,三爷的身影出现在雨幕里,她突地有了方向,慌张对着过来的人喊道:“姑娘在那里的院子?!”
她伸手指向了七八丈之远,一个紧闭的绯红楠木门。
*
天倾落雨,随从浑身湿透,捂紧了肩上?的剑伤,血还在从伤口?源源不断地流出。
迷蒙的视线里,他咬牙忍痛地望着雨中的白裙女人,正拿着他的剑,瘦削的身子?喘息着,目光冰冷地对准了他。
雨水冲刷着剑刃上?的残血。
方才他追赶上?她,却没想前一刻软弱的她,声声哀求放她走;下一刻在他要擒住她的手时,她骤然抽出他腰间的佩剑,朝他砍来。
极精准的方向,若非他躲得?快,这女人也没什么力气了,他的脖子?怕已断成两截。
一阵阵疼痛从伤处传来,羞辱着随从。
他习武三十?余载,被选拔至大人身边护卫,如今竟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出其不意地给伤了。
他必定要将人拿下!
已非是给大人一个交代。
但这念头才冒出,身后的大门猛地被一脚踹开,在激昂的雨声里,门板厉砸地几近摇摇欲坠。
冷雨漫下,卫陵看着披散长发,一身污裙散开,却手持利剑的她。
而后走向了她,一步步接近她。
她双目赤红,紧攥剑柄,不分明晰地,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地朝他砍来。
他侧身闪过,握住她青紫斑痕的手腕,唤了她一声。
“曦珠。”
雨水从她苍白的脸流下,在灰蒙的天色下,怔怔地看向他,眼神清明一刹,手中剑一瞬脱离。
卫陵接过了剑。
*
随从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大地望着落雨的天,喉咙被他锋利的剑刃割断,鲜血潸潸地从两侧脖颈流出,随同雨水浸透泥地,将花草枝叶都染红。
剑直插.入喉管,将他定在那里,双脚挣动两下,彻底失去了气息。
别院还有其他的仆妇丫鬟,以及侧门处守着的车夫。
便在这个混乱的时候,一个仆妇满面焦急,跑到停放马车的地方,说是院里出了大事?,大人血流不止,要赶紧请大夫过来,让车夫快些到医馆,将人接来。
车夫穿好蓑衣,才驱马转向,忽地一个身高瘦长,脸型也瘦长的男人跳跑过来,将他从车辕上?推了下去。
车夫屁股结实地被摔在地上?,磕到尾脊骨,当即痛地两眼发黑。
还未反应过来,听到马蹄践踏的声音,再睁眼,马车已被人驱使着走了。
天杀的!
车夫艰难地从雨地里爬起来,恨地将头上?挡雨的草帽扯下,骂咧两句,忙不迭地捂着屁股,朝院里挪跑去,要告知这事?。
*
大雨之中,陈冲将马车驱赶到前街,见三爷正抱人出来,又扬鞭赶马过去,喊道:“三爷,这儿!”
卫陵抱紧怀里的人,抬腿踩上?车沿,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他低头看曦珠。
全?身都被雨水淋湿了,腰间的衣带胡乱地系着,散乱的长发垂黏在她发白的脸侧。
卫陵把她湿透的头发拨向耳后,又将她微敞的衣口?拉拢。
他搂住发抖的她,见被血脏污的裙上?,还在洇开红色,执起她垂放的右手看。
手心有被利器割破的痕迹,鲜嫩的皮肉翻绽,还在流血。
撕下袍摆的白色内衬,卫陵垂眼,给她的手一圈圈地缠绕,打了个结。
放开她的手,又检查起她身上?其他地方。
当抚起她低落的脸时,不妨被推,她险些从他腿上?翻滚在车厢内。
他拦住她无?力软倒的腰,又抱了回?来。
半哑声音道:“我看看你还伤哪里了。”
她一动不动,放弃了抵抗,只?微弱地喘息着。
但真地轻抬起她的下巴,看到一张满面潮红的脸时,又闻到她吐息之间,那麝香如兰的香气时,他喉咙吞痛地难以下咽。
是秦楼楚馆里,百金都难买的兰丸。
车顶溅落啷当雨滴,车外陈冲喊道:“三爷,去哪儿,前面快出巷口?了。”
她靠在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忍受着身上?汹涌泛滥的热潮,终于耐不住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将滚烫的身体紧贴着他,凑到他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