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没有忘记。
果真是梦吧。
倘若眼?前的他,看到那时候的她,还会这般说吗?
她开口,转开这个话,只浅笑?道:“我们?先去哪里呢?”
他们?都没在府上用饭,自然要先找地方吃晚膳。
当马车停下后,卫陵扶人下车,带她走进白矾居。
小二急忙上前迎客,穿过僻静竹林,把?人送至二楼的雅间?。
估摸不准那容貌姣好?的姑娘,便?殷勤问道:“三爷,您看要吃些什么,小的立即让人做来。”
却见卫三爷侧首,笑?问那姑娘:“你想吃什么,尽管点。”
那姑娘坐着,翻过菜式单子,指着上头,报了两道菜。
“莲花肉饼。”
“还有这个,酒炊淮白鱼。”
再翻了遍,就将单子转给卫三爷。
“其他的,你点吧。”
这般熟稔,且用得上不客气这个词的姿态,让小二愣了愣,后知后觉近日听到的新?闻。
这位怕就是那表姑娘。
之前卫三爷过来吃饭,多是与姚家那位公子,或是自己一人过来。
小二也是隔了好?久,都没见人来过,好?似从去年起……
“再要道血粉羹。”
小二回神?,赶忙拿纸笔记下。
“素烩三鲜。”
“野菌鸽子汤。”
“胭脂鹅脯。”
“还有炒鳝面……”
蓦地,被那位表姑娘止住。
“该够了,别点了。”
“这里的鳝面听说好?吃,再要道这个,你尝尝看?还是你不喜鳝鱼?”
卫陵笑?望着曦珠,曦珠神?情犹豫下,还是点头道:“好?。”
他又问:“要不要再吃荷花酥?还是要糖酪樱桃?”
曦珠说:“不用,我不想吃点心。”
“好?了,就方才点的那些。”
卫陵见她真不想吃,便?转向小二交代道。
等?小二走后,曦珠透过大开的疏窗,看见一片葳蕤灯火,和昏黄霞光里的京城。
她来到窗边,俯瞰下方如同园林般的景象,不禁好?奇道:“这处是哪里?”
进来时,走的是一片翠竹林子,也不见牌匾,不像是酒楼饭堂。
直到小二来迎接。
卫陵走到她身边,道:“这里是一个江南来的闲散人开的,菜的口味挺好?,但?一个月就开那么三四日,也是撞上今日,我才能带你来。”
他笑?笑?,自己也时隔两世,多少光阴才重回这里。
京城繁华,汇聚天下间?所?有的人与物,便?连吃上,也是店家林立、“百家争鸣”。
从前的自己,无所?事事,就喜欢游逛各家店铺,自然记住这个隐入闹市的白矾居。
她扶靠在窗棂,鬓发?被风吹散,卫陵伸手替她挽了耳发?,轻笑?道:“我还知道好?些地方吃的,今后得空,我带你去吃。”
清风掠过茂密的竹林,顿起沙沙的声浪,将傍晚的最后一丝暑热消散。
曦珠侧首,看向身边人,明眸半弯,无声地应下了。
诚如他所?言,这家菜肴比起别处的,喷香美味里,有种独特的味道。
曦珠吃了两碗饭,便?连那份鳝面都吃完。
她隐约有些不好?意思,第一回 在他面前,吃的那么多。
搁下筷子时,肚腹有些沉甸。
他好?似瞧出?来了,揶揄道:“没吃饱的话,就接着吃,或是想吃其他的,再点就是。总不见得你跟我出?来,我能饿着你,还是你能将我吃垮了?”
曦珠摇头道:“我吃饱了,不吃了。”
“真的?”
“嗯。”
吃饱后,便?连说话的语调都带着懒意。
但?在音消的下一刻,一只手伸了过来,摸向她的小腹。
宽大的手掌隔着丝滑的布料,贴在她微鼓的肚子上。
曦珠乍然睁大眼?,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他的声音:“看来是真吃饱了。”
随即收回手。
甚至没说更多的话,只是让她在饮食这种于人而言,是头等?大事上,习惯他的介入。
卫陵笑?低头,继续吃碗里的莲花肉饼,她点的菜,没给她审问他的机会。
等?这一顿饭用完,夜幕到来。
明月在望,繁星闪烁。隔着纵横的道路,四衢八街,模糊听到远处的声响。
七夕佳节,华灯璀璨,市井热闹。
这是一年里,为?数不多的,男女可以借机同游的日子。
没有坐马车,两人走路消食。
卫陵一直牵着曦珠的手,没有松开。
他将步子收小,合着她的步伐,缓慢地走在巷陌之间?。
走的路多了,喉咙发?干口渴。
到了车水马龙、人流如川,呈摆贩卖各种事物的街道,穿梭人群里,她的目光不由落在冰雪冷圆子的摊子上。
卫陵牵着她的手,走了过去。
“要一份,少冰。”
他怕冰的吃多了,她夜里会腹痛难受。
摊子干净,是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