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伊华然划开窗子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醒了,悄悄起身,打算抓个现行,谁知突然飞来一个东西,正中他的额头,砸的他脑袋一阵发蒙,“掌灯。”
于海闻言掏出火折子点灯,那火苗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他下意识地抬头,一眼便看到后窗被划破的口子,惊呼道:“主子,后窗!”
齐方岑捂着脑袋,“把灯点上。”
于海看向齐方岑,这才意识到不对,急忙把灯点上,随即关切道:“主子,您怎么了,可是伤到了?”
齐方岑没有答话,而是朝地面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地上躺着的纸团,吩咐道:“拿过来给我。”
于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将地上的纸团捡了起来,递给齐方岑。齐方岑打开一看,上面用楷书写着两行字:红衣女子乃清风寨大当家火凤凰,来此所图有二,一是你,二是军饷。
齐方岑移开了手,于海看清了他受伤的额头,惊呼道:“主子,您的额头流血了!”
看着面前的字条,齐方岑顿时有些失笑,这分明是来帮他的,却差点造成命案,也不知是该谢他,还是该恼他。
“去拿伤药。”
“是。”于海急匆匆地去拿伤药。
齐方岑盯着字条陷入了沉思,这字条写得很清楚,之前来找他的红衣女子是清风寨大当家火凤凰,他们来此的目的一是为了他,二是为了军饷。火凤凰是山匪,想劫掠军饷,这说得过去。可为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要杀他,还是另有目的?受谁指使?是齐璟,还是余衍林?这个帮他的人又是谁?有何目的?
正思考间,于海拿着伤药走了过去,道:“主子,奴才帮您上药。”
齐方岑将字条放在烛火上引燃,随后扔进旁边的水杯里。
于海仅是瞥了一眼,便专心给齐方岑上药,内疚道:“主子,奴才失职,让您受伤了。”
齐方岑很想说‘这是意外’,可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又被吞了回去,道:“下次机灵点。”
“是,奴才明儿就让人将窗子封死。”
“封死就不必了,换个房间便可。”
就在这时,齐方岑隐约间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仔细一听,竟是有人在行房,男子和女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没了顾忌。
于海也听到了,脸上尽是嫌弃,道:“这谁家这般不知廉耻,竟在客栈行这种事。”
声音如此清晰,肯定是住在周边的人,齐方岑脑海中出现火凤凰的脸,再想起之前那字条上的留言,心中蓦然升起一个念头,难不成那所谓的‘一是你’,是想抢他进清风寨,做她的男宠?
再联合之前那白衣少年和红衣少年对他的态度,以及看他的眼神,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齐方岑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眼中尽是杀意。
于海察觉齐方岑的不对,出声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齐方岑敛起眼底的杀意,道:“让人去跟掌柜说一声,我们搬去普通房。”
“搬去普通房?”于海的眉头皱了起来,道:“那怎么行,主子怎能住普通房?主子,将就一晚,明儿咱们换个远点的上房。”
“让你去,你便去,就住地字甲号房隔壁。”
于海虽然心有疑惑,却没敢再多问,让人去寻了掌柜。许久后,掌柜亲自过来询问情况,刚来到院子里,便听到一阵儿不堪入耳的声音,顿时明白了过来。但他什么都没说,立即按照齐方岑的要求,将地字号所有空着的房间都给了他。于是,于海便推着齐方岑进了地字乙号房,就在伊华然房间的隔壁。
听着外面的动静,伊华然心里有些打鼓,以为齐方岑猜到那字条是他所写,过来寻他了。正思量着要不要翻窗逃跑时,就听隔壁的房门被打开,随即传来于海抱怨的声音。
“主子,这房间太差了,要什么没什么。”
“闭嘴。”齐方岑低沉的嗓音随之响起,“夜深了,收拾收拾睡了。”
“是,主子。”
伊华然轻手轻脚地来到墙边,耳朵贴在墙上,听着隔壁的动静。堂堂王府世子,居然屈尊降贵住这普通房,明显目的不单纯,难不成是对他心生猜疑,又不确定,过来监视他?还是因为他送去的那张字条,特意想躲火凤凰远一点?
很快对面便没了动静,伊华然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和衣上床,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齐方岑躺在床上,本以为会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或者和之前无数个夜晚一样,伴随着噩梦醒来,不曾想竟然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噩梦,睡得很沉很香。他坐在床上有些愣神,这种情况只有伊华然在身边时发生过,只要离了他,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可为何昨晚不同?
看向端着水进来,齐方岑忍不住问道:“昨晚有谁来过?”
于海被问得一怔,随即说道:“昨晚奴才就守在主子床边,保证没有任何人来过。”
齐方岑沉默了下来,转头看向身后的墙,这面墙与甲字号房相连,一个奇怪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随后又被他摒弃掉,这怎么可能,那人无论是相貌,还是体态,甚至是声音,都是男人,怎么可能是她。可与之前相比,唯一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