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
于海奇怪地问道:“主子,上面这句是什么意思?”
齐方岑沉吟片刻,道:“‘茶楼’二字,应该是指我们与李大勇见面的那个茶楼,若我没猜错,后面的这个地址应该是那暗中监视之人的落脚地。”
于海瞬间反应过来,道:“主子是说那日提醒我们的就是他?他还跟踪了那人?”
齐方岑淡淡地应了一声。
于海忍不住问道:“主子,您说他可不可靠?”
“他帮了我们不止一次,应该是友非敌。”
除了这一点外,还有伊华然面对他时,以及提起齐璟和余衍林时的态度,没有半分敬畏,就好似在说路上遇到的甲乙丙丁,长居庙堂的人不会有这种做派,他十有八九是江湖中人。
“记下这个地址,派人过去查看。”齐方岑将字条递给鸠。
“是,属下这就去办。”鸠拿着纸条,转身走了出去。
齐方岑环顾房间,道:“把这里收拾一下,看看是否留下其他东西。”
“是。”于海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除了一只黑不溜秋的东西,一摸上去弄了一手的黑,放在脖子上一闻,竟然是木炭。
“主子,这房子里怎会有这种东西,也没见他点炉子啊。”
齐方岑突然想到之前见他,手指间确实很黑,这大概是他非要洗手的原因。只是这东西有什么用呢?
“收起来。”
“是。”
齐方岑没再逗留,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被噩梦惊醒。
“主子,您又做噩梦了。”于海迷迷糊糊地看向齐方岑,小声嘟囔道:“主子好像昨日没做噩梦。”
明明是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可他一日睡得很沉很香,一日却辗转反侧,被噩梦惊醒,唯一的区别是隔壁的伊华然离开了,齐方岑再次陷入沉思,一个奇怪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难道他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怎么可能?他是个男人,而且身高和体形不像。可他能易容,也能改变声线,是否也能改变身高和体形呢?没有改变,昨日自己抱过他,还与他交过手,甚至看过他赤着身子,根本没有作假。那这到底怎么解释呢?
伊华然从客栈溜走以后,悄悄回了宅子,没有惊动任何人,轻手轻脚地摸进自己的房间,看着床上隆起的弧度,慢慢靠近。待他来到床边,床上的人突然暴起,一把匕首朝着他刺来。
伊华然心下一惊,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轻声说道:“是我。”
熟悉的香味进入鼻腔,白炽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道:“你回来了,为何不点灯?”
“小声些,你休息的如何,若是现在走,是否撑得住?”
白炽看不清伊华然的脸,只能靠着他的声音和身上的香味分辨,道:“撑得住。”
“那你穿上衣服,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这就出发。”
白炽应声,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和伊华然一起出了房门。值夜的人本在打瞌睡,伊华然进来后,又给他们吸了迷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他们牵了两匹马,顺利地出了宅子。
借着月光,白炽看清了伊华然的脸,不禁神情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你……你扮上了?”
伊华然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道:“扮得像不像?”
白炽仔细打量着,若非他亲手送火凤凰上了路,又亲眼见她被毁了容,怕是会以为她没死,“像!只是声音……”
伊华然轻咳了两声,改变声线,再出口时,已变成了女声,道:“这样呢?像不像?”
白炽眼中的惊讶更甚,“你……你竟还会变声?”
“若非如此,我怎敢深入虎穴。”伊华然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道:“还好那火凤凰生得高挑,与我的个头相差无几,否则就算我化妆技术再好,也没什么用。”
“不止身高相似,身形也很像。”
见白炽的视线落在他胸前,伊华然笑了笑,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白炽犹豫了一瞬,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尹无名。”
“尹无名……”白炽重复了一句。
伊华然思量了思量,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
“你弟弟死了。”伊华然定定地看着白炽,深吸一口气,道:“是我杀的。”
白炽神情一滞,看着他的桃花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过了许久方才开口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伊华然如实说道:“当时在混战,他见火凤凰被围攻,就想去劫持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公子,我随手扔了一块砖头,只是想制止他,没想到他竟被我砸死了。”
白炽没说话,转开了视线。
伊华然出声说道:“你若是不愿再帮我,现在便离开吧。若是想报仇,那便等一等,等我了结了清风寨的事,再来找我。”
白炽沉默,耳边只有‘哒哒哒’的马蹄声,思绪随之飘远。他和白融虽然是双生子,可两人的性格完全不同,他心智早熟,整日泡在书房里读书习字,而白融却是副顽劣的性子,每日调皮捣蛋,上蹿下跳。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