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阴沉下来,命令道:“伊华清给平儿道歉!”
伊华清沉默地与柳慧对视,眼中的失望藏都藏不住。柳慧见状更加觉得伊华清瞧不起她,怒火瞬间升腾,扬起手就给了伊华清一巴掌。伊华清被打得脑袋歪向一边,白皙的脸上瞬间有指印浮现。
伊华清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已是波澜不惊,“母亲觉得这样可以了吗?”
柳慧握了握发疼的手,心中有一瞬间的后悔,却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伊华清,你是我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怎敢如此忤逆不孝!”
“儿子不敢。”伊华清垂下眸子,语气中不见丝毫起伏。
柳慧见他如此,心中越发气闷,随即转身拂袖而去。
“伊华清,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好看!”伊华平撂下一句狠话,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伊华平三两步追上柳慧,“娘,难道我们真的就这么算了?”
柳慧扫了一眼身边的人,“你们都退下。”
“是,夫人。”
见他们走远,柳慧拿没好气地用手指点了点伊华平的脑门,道:“我这么聪明,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的?”
伊华平气恼地看着柳慧,道:“父亲不喜欢我,伊华清又处处与我作对,如今连娘也不要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去死。”
柳慧一把拉住伊华平,揪住他的耳朵,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偏心谁,你心里没数?我骂你蠢,是说你办事不动脑子。”
“疼疼疼。”伊华平歪着头,跷着脚,一个劲儿地喊疼。
柳慧压根就没用力,没好气地松了手,道:“有些时候想要一个人的命,根本不必自己动手。你这么急吼吼地带人过去,若是出了什么事,早晚查到你头上,到时候别说旁人,就是你父亲也饶不了你。幸好你哥把你拦下,免得你犯蠢。”
伊华平眼睛亮了起来,道:“那娘打算怎么做?”
“那女子的相公不是此次科考的举子嘛,只要弄断了他的手,让他永远考不了科举,这会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柳慧脸上露出阴鸷地笑。
伊华平兴奋起来,笑着说道:“还是娘想得周到。不过光是断手太便宜他了,把他的腿也弄断,我就看他们母子还怎么过活。”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平阳王府,伊华然刚回秋风园就看到了谢信,他见伊华然回来,兴奋地冲上前,“公子回来了。”
伊华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道:“几日不见,你看着胖了些,看来老余没亏待你。”
余明磊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打趣道:“每日除了吃就是睡,什么都不用做,怎能不胖。”
谢信赧然地笑了笑,道:“我有读书习字,是老余教我的。”
说起这个,倒是给伊华然提了个醒,道:“今日我便与世子说说,送你去学堂读书。”
“谢公子。”谢信闻言笑眯了眼。
伊华然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将手里打包回来的饭菜递给余明磊,道:“今日去春满楼吃了烤鸭,还剩了不少,晚上热一热再吃。”
余明磊伸手接了过来,道:“春满楼的烤鸭那可是一绝,我还从未吃过,晚上可要好好尝尝。”
“我去睡会儿。”伊华然交代了一声,便径直去了卧房。
余明磊将烤鸭放到厨房的阴凉处,又用冰块镇上,以免晚上吃的时候变质,这才起身去了伊华然的房间。
伊华然刚要脱掉外衫,就听房门被敲响,扬声说道:“进来。”
余明磊拎着药箱走了进来,“换了药再睡吧。”
“好。”伊华然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缠着绷带的身子。
“公子忍着点。”余明磊小心翼翼地将绷带解下来,只是那绷带粘在了肉上,即便再小心,也难免会疼。他仔细查看了伤口,道:“伤口恢复得不错,再过两日便能结痂了。”
伊华然点点头,在伤口重新包扎后,穿上了中衣。
余明磊一边收拾,一边说道:“公子睡吧,我去熬药,醒了便能喝了。”
看着忙碌的余明磊,伊华然心里有些愧疚,道:“余兄,这两年辛苦你了。”
“若非公子,当年在百花山上我就已经死了,而且是背负着骂名无疾而终,明眉也会受我连累。我能有如今安稳的日子,都是因为公子,能为公子做事,我心甘情愿,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怎能不放在心上,这些年……”
“公子。”余明磊打断伊华然的话,认真说道:“若非有你,便不会有之后发生的事,我所做的这些都是应该的。况且,家父在世时,便时常教导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这是在谨遵父亲的教诲。”
伊华然听他这么说也不再纠结,“好,我知道了。”
“那公子好生歇息,我先去忙了。”余明磊没再多说,转身走了出去。
伊华然的房间里也放置了冰块,虽然不如现代的空调,却也很有效地解了暑热,至少他能睡个安稳的午觉。
傍晚时分,他们刚将饭菜摆上桌,就听院子外有人叫门,谢信去开门,见门外站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出声问道:“这位姐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