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多深,多维护自己,他只是在想起一些什么的时候沉默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那些年想我妈的时候觉得特孤独,心里没着没落的,但是看看自己还有个妹,又觉得这日子还得过,还得撑着,她从小在我身边儿叽叽喳喳的,回头想想也挺热闹。”
陶蔚嘴里正噙着一块肉脯,眼睛一下子红了,扭脸冲向车窗外。
这么些年来,陶蔚从没听见过陶东岭在任何人面前,用这样平淡的、带着笑的语气说起过这些话,哪怕在她面前也没说过,他几乎没当着陶蔚提过自己妈。
其实陶蔚知道,陶东岭性格里并不是个事事能放下的人,但他事事能承担,他不爱抱怨,也从不诉苦,他把没妈后那么多年吃的苦都埋在心里,冷冷硬硬,跟谁都不说。陶蔚从被拎着两条哇哇乱蹬的小细腿儿换尿布起就一直做陶东岭的小拖油瓶,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做得心安理得,她从不觉得自己欠她哥的,相反,她觉得陶东岭命里就该有她,而她这辈子,就该当全心全力对她哥好,她就是为她哥而存在的。可年岁越长,她也渐渐明白,有些东西是她站在亲情的立场上再怎么惦念,再怎么努力也填不上的。她不止一次想,还会不会有那么个人出现,能为她哥的人生再多填补一些?如果有这么一个人,能让陶东岭心甘情愿捧出真心,倾注全部,能让他卸下多年被生活锻打出来的那层坚硬的壳,坦诚地流露脆弱……陶蔚看着陈照来拧开保温杯的盖子递给陶东岭,说:“喝点水。”陶东岭接过来喝了,又递回去,陈照来拧上盖子,放回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