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渴望这份羁绊能够绵延至生命的尽头,愿此生与她纠葛不断,共度风雨。
戚璟衍的手掌不自觉地抚过柳兰昭柔软的小腹,动作轻柔而充满爱怜,随后将她拥得更紧,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髓,才肯放心合上双眼,一同坠入梦境的温柔怀抱。
柳兰昭原沉睡在甜美的梦乡之中,不料被外头的喧嚣声所扰,眉头轻轻蹙起,口中呢喃几句梦呓,翻身之际无意间依偎进戚璟衍的胸膛,呼吸渐稳,再次沉沉睡去,仿佛那里是她最安心的港湾。
相比之下,戚璟衍却因这突来的声响彻底清醒,他低头凝视怀中宛如初生婴儿般安宁的柳兰昭,嘴角悄然绽放出一抹温馨的微笑,那是对爱人深深宠溺的展现。
此刻,门外响起一阵急促而激烈的争论声。
“府内发现盗贼,各院落需进行搜查,速速让路,若是惊扰到我姐姐,你们承担得起后果吗?”
柳瑶芝语带冰冷,眼中闪烁着既兴奋又得意的光芒。
自那日窥见柳兰昭颈间那一抹可疑的印记,她的内心便滋生了疑惑,直觉告诉她,那绝非寻常蚊虫所能留下之物。
柳瑶芝特意咨询了懂得此道之人,愈发确认那印记与男女之情脱不了干系。
于是,她开始暗中监视柳兰昭,终是寻得一丝蛛丝马迹——一名黑衣人夜潜柳兰昭的卧房,举止诡秘。
这难道意味着柳兰昭私底下有了情人,甚至密谋与世子离异?柳瑶芝心中的猜想愈发明晰,于是召集家丁护卫,誓要当场捉奸在床。
见竹灵焦急阻拦,柳瑶芝愈发坚信自己的揣测。
“速速让开,不然休怪我辣手无情。”
她狠厉地盯着竹灵,心中那即将揭露真相的兴奋几乎要溢于言表。
“奴婢已经说过,不可。”
竹灵坚定地立于门前,面对柳瑶芝毫无惧色,目光如炬。
“小姐近日身体欠佳,好不容易得以早眠,任何人不得打扰。我一直在外守护,确实无人出入。”
竹灵的语气不容置疑,神色严肃。
“是否有人出入,我比你更清楚。你如此急于阻止,莫非与闯入者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瑶芝冷笑,话语间满是讥讽与指控。
“请二小姐谨言慎行,勿要无凭无据便诋毁小姐名誉。”
竹灵面色一沉,语调变得冷漠而坚定。
“看来你是不愿善了,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动手!”
柳瑶芝一声令下,众护卫正欲向前,不料竹灵身形一闪,一腿横扫,直接将一名护卫踢倒在地。
余者欲上,均被她一一撂倒。
柳瑶芝瞠目结舌,僵立原地,半晌未能回神。
“你何时习得了武艺?”
她惊讶之余,心中诧异难掩。
竹灵作为府中之人,她怎会不知对方身怀武艺?
“此事无需二小姐挂怀。”
竹灵从容拍去手上的尘土,一脸淡然。
实则是自戚陌然伤她之后,竹灵主动向柳兰昭请求学习武艺。
柳兰昭略加思索,便暗中安排侍卫传授竹灵武艺。
如今看来,成果斐然。
“二小姐,还想继续比划吗?”
竹灵挑衅地望向柳瑶芝,眼神中尽是不屑。
“真是反了天,你竟敢如此与我说话?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别忘了,你不过是侯府一个卑微的仆人,也敢出言顶撞。”
柳瑶芝气得浑身颤抖。
“二小姐所言差矣,我乃小姐贴身侍女,并非一般仆役。尊称你一声二小姐,乃是看在小姐面上。不然,哼。”
竹灵直言不讳,言辞间毫不退让。
往昔或许有所顾忌,但时至今日,她心如明镜——柳兰昭终将脱离侯府,而侯府对他们而言,已不再构成威胁,无需再顾虑其颜面,更何况是对柳瑶芝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柳瑶芝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她的视线落在倒地的护院身上,当前处境令她难以施展。
“房间里究竟藏着何种见不得人的秘密?”
柳瑶芝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满脸不甘。
见竹灵仍不为所动,她愤愤道:“她若是在府中行此腌臜之事,你还袒护,岂不是让侯府沦为藏污纳垢之地?”
“二小姐所言,我实难理解。”
竹灵语气平静,虽眼皮微颤,却努力保持着冷静。
“还请二小姐勿再打扰小姐休息,否则,我只能失礼了。”
竹灵又一次警告。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柳瑶芝得逞。
柳瑶芝脸色阴晴不定,欲强行闯入,又忌惮竹灵的身手。
最终,她怒踹地上护院,咆哮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给我起来!”
柳瑶芝愤愤离去,面色铁青,怒气未消。
竹灵目送其背影远去,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她离开了,否则自己的坚持又能持续多久,实未可知。
“做得好!”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师父。”
竹灵转身,望向那黑衣人,脸上洋溢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