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息怒!”
丁元急切地再次劝慰。
“滚!”
戚璟衍一声怒吼,犹如雷鸣,震颤着四周的空气。
丁元身形一矮,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正当这时,外出寻找神医的侍卫终于返回,丁元眼角余光一瞥,心弦再次紧绷:“还没有找到那位神医吗?”
侍卫面露尴尬,欲言又止:“丁公公,那位神医言道……”
“哎呀,别支支吾吾的,神医到底是怎么说?”
丁元急得原地打转,心急如焚。
自从皇后逝世后的这五年,殿下不仅头痛日益严重,性格也愈发狂躁,稍有不顺即会雷霆大怒,整个皇城上下人心惶惶,生怕触怒龙颜。
“神医说,即便是皇上亲临,无缘之人,她也不会出手医治!”
侍卫终是鼓足勇气,将那令人绝望的话语和盘托出。
丁元目瞪口呆,尖锐的声音透出不可置信:“真把自己当作救世主了不成?”
“丁公公,我哪敢编造这样的谎言!”
侍卫委屈道。
正当二人窃窃私语,一股不祥的预感骤然笼罩心头,回头之际,恰与戚璟衍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相对。
“殿下!”
两人被其骇人的怒意所震慑,连忙跪拜于地。
“备马!”
戚璟衍心中满是怨恨,当下只想将那位自命清高的神医捉拿问罪!
侍卫们匆忙间准备好了坐骑,戚璟衍强忍着撕裂般的头痛,矫健地跃上马背,双腿紧紧夹住马腹。
骏马一声长嘶,前蹄扬起,如同脱弦之箭般,朝着那神医的医馆疾驰而去。
然而,抵达春堂时,那位神秘的神医早已消失无踪,只余下掌柜与一名店小二。
店小二一见侍卫,正欲张嘴解释:“神医说了治不了就……”
“嗖——”
一道剑光掠过,剑刃冰冷地划过店小二的脸颊,深深嵌入身后的药柜之中,几缕发丝随风飘落。
小二惊恐万分,双眼一翻,直挺挺地昏厥过去。
掌柜心知这些人的厉害,吓得魂不附体,正欲抽身而逃,却已被戚璟衍示意的侍卫团团围困。
戚璟衍袍袖轻挥,泰然落座,他周围的杀气更使掌柜心惊胆战。
“掌柜的,规则由神医所立,即便你将这春堂拆了重建,她也未必会有所动摇。”
戚璟衍身子前探,俊美脸庞上勾勒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仿佛从幽冥深处走来的修罗,令人生畏。
“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掌柜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大爷,我只是一介平民啊!”
“散布消息,就说那位神医慈悲为怀,以救治苍生为己任,断不会见死不救,让无辜生命因她而陨落!”
“遵命!”
侍卫领命,迅速行动。
不久,春堂之名便在街头巷尾传得沸沸扬扬。
另一边,柳兰昭自春堂离去,踏上了前往她钟爱糕点店的道路。
她心中记挂着柳悦悦与柳盛轩这两个小家伙,对街角那家的杏仁饼尤为喜爱。
她曾许诺他们,私塾放学后,一定满足他们的小小愿望,让他们大饱口福。
行进途中,她顺手采购了些家中所需的食材,心中憧憬着早日回到那温馨的港湾——宜雅小居。
但半路上,风中隐约传来关于春堂风波的传言,令她的眉头不自觉地锁紧。
心中暗忖:难道是之前未得到治疗的病患找上门来闹事?
提着杏仁饼,她加快了步伐,赶到春堂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震惊不已。
只见老板和店小二被倒挂门外,身上伤痕累累,四周守候的侍卫手持皮鞭,面色凶狠。
当她目光缓缓移向春堂中央那位英俊的男子时,心中顿时激起千层浪。
是他?!
难道数日前求医不成的,竟是这位戚璟衍?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从前的一幕幕画面快速闪现于脑海中,柳兰昭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
“柳兰昭,朕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何要勾引侍卫!”
即使在命运的轮回中重新站起,那份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感受空气逐渐稀薄,直至窒息的绝望感,依然如同昨天的阴霾,笼罩心头,难以挥散。
最终,等待她的不是重生的曙光,而是冰冷的毒酒,无声地宣告着悲剧的终章,两条无辜生命的戛然而止,化作尘世的一抹哀歌。
那位皇后,尽管贵为六宫之主,却违背了伦常,与人私通,甚至不惜以笔墨传情,将那滚烫的情谊偷偷寄托于侍卫的怀中,最终却只能在五马分尸的残忍中,为这段禁忌之恋画上一个惨烈的句点。
在被那权势滔天的戚璟衍纳入后宫,身怀龙裔的那个风雨飘摇的年岁,柳兰昭凭借心腹赵宇的智谋,上演了一出逃离的精彩绝活,于刀光剑影之中觅得一丝生机,侥幸逃脱了那如影随形的宿命诅咒。
五年岁月悠悠,风平浪静的生活让柳兰昭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淡出那权力斗争的漩涡,然而命运的齿轮从不轻易停歇,那个令她战栗不已的男人,竟又一次踏足了她的世界,如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