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代出没感觉到疼了,伸手摸了摸昨天还鼓胀的腮帮子,没什么感觉。
从昨天到现在,他就光顾着高兴,一张嘴就是傻乐,都忘了自己还有牙疼这回事,开的消炎药也早不知道扔哪去了。
他想用指尖摸一摸,手上又不干净,想了想,问前排的女同学借了个折叠的小镜子。
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昨天还只能看到一个白尖的智齿,今天已经全部冒出牙肉,形成一个端端正正的四角形牙面。
江代出用舌头舔了一下,难怪不疼了呢,他的爱情已经来了啊。
第95章
运动会一结束,校园生活回到正轨,大家收拾心情,重新投入繁忙的学业中。
晚自习老李有事,数学老师过来讲完一张卷子后,剩下时间留给大家自由安排。
贺繁在专注地做一套理综题,低头写写算算,偶尔翻一下书。
一旁无所事事的江代出就趴在桌子上盯着贺繁看,盯得比别人看书还认真。
他挨着贺繁很近地趴到桌子中间,贺繁可以感受到他几乎形成实质的灼热视线,连同他温热的呼吸一并扑过来。
笔尖起落的间隙,贺繁抬眼与江代出对视,声音很轻地说:“你嘴里的蒜味熏到我了。”
江代出原本有点无聊,贺繁一同他说话他就来了精神,干脆道:“不可能,我没吃蒜。”
贺繁轻轻勾唇,接着写题,本来就是故意逗他的。
江代出嘴里没有蒜味,倒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牙不疼了以后,他不改老毛病,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吃糖。
贺繁就不怎么吃,但江代出嘴里的糖味时不时钻进他的呼吸里,他也觉得甜。
一套卷子写完,贺繁笔刚放下,就听江代出凑过头来说:“你真好看。”
贺繁睫毛一颤,下意识看了眼周围,确定这话只有自己听到,抬手将刚写完的卷子盖在了江代出脸上。
江代出不躲不闪,自己把卷子往脸上按,使劲儿吸了口上面贺繁留下的笔墨味,满足至极。别说是卷子,只要贺繁高兴,拿土把他埋了他都心甘情愿。
人不都说么,牡丹花下做了鬼,那也是不枉一世的风流鬼。
不过又一想,觉得不对,牡丹太艳了,贺繁不像牡丹,更像一棵清俊的苍松,或是雅致的碧竹。
江代出的视线半点不含蓄,从贺繁尖尖的眼角移到直挺的鼻梁,一路向下落在那张轮廓清晰的薄唇上,又感觉自己有点流氓,吞了吞口水,转移话题:“你怎么不写题了?”
贺繁已经没题要写了,要拿英语书背单词,听江代出这么问,故意说:“你这么盯着我,我写不下去。”
“考试时候监考老师不也盯着吗?”江代出表情有点委屈。
“你跟监考老师能一样吗?”
贺繁这话是脱口而出,说完有点不好意思,低头进桌肚里拿书,手却一下被江代出拉了过去。
拉过去还不算完,还抓着枕到了脸颊下面。
虽然他俩坐最后一排,但这行为还是太过大胆,指不定就会被谁回头看见,贺繁连忙把手往外抽。
江代出硬是死死抓着,直到后门传来一声熟悉又刻意的咳嗽。
李万机每次回班,路过后门就要先咳嗽这么一声,提醒那些唠嗑的,睡觉的,看闲书的,玩手机的都停一下了。
贺繁收回胳膊坐好,心脏砰砰直跳,好在老李并没注意他俩这边,抱着那本从不离手的教案走上讲台,环视了班里一圈,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果然他清了清嗓子,宣布了一个消息:他们班高一时的地理老师,一名兢兢业业的骨干级教师今年退休,学校为表示感激敬仰,决定下个月在阶梯教室为他举办一场欢送会。
届时除教职工准备的节目,及校领导的表彰致辞,还要学生们为他献上一首大合唱,合唱人员就在他带过的班里选,每个班选男女同学各两名。
“咱班有谁想报名参加?”老李没抱太大希望地问。
就四个人参加,还是没有新意的大合唱,曲目都能猜出一二,这种算不得好玩的活动大家自然没兴趣。
如意料中一样,班里鸦雀无声。
老李道:“没人报名的话,那就投票吧。一人拿四分之一张作业纸出来,写上自己推荐的同学名字对折上,票数最高的男女同学各两名获选,都尽量不要写弃权哈。”
他话音一落,带起班里一阵稀里哗啦的撕纸声。
这类活动大家都不想自己参加,但要是投票选人,肯定都投给班里的门面,说白了就是长得好看的。不过毕竟是大合唱,也不能选唱歌太难听的。
票数统计完后,男生票数最高的毫无悬念是贺繁,其次是于博。
之所以没投给外貌远超于博的江代出,实在是他那个歌喉令人不敢恭维,上去怕不是要把别人的调儿也带偏,集体唱到外太空去。
江代出早知道贺繁会选上,于是把他跟贺繁的那两票都填了自己,结果还是比于博票数低,可把他气坏了。
本来要是贺繁不去,他也不想去,但贺繁选上了,他就一定也要跟着去。
好在于博听到老李念了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