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直身子伸手扶了一下脑袋上戴着的冠冕九垂琉,用充满智慧的大眼睛看向跪坐在下方案几前的赵康平,满脸期待地出声询问道:
“国师,寡人也曾听闻您平日里会在府中给自己的弟子们讲许多新颖的知识,仙人既然给您灌输了许多智慧,可曾给您透露未来的天下局势吗?”
听到赵王这话,春申君黄歇、信陵君魏无忌,以及燕国三使,与赵国的贵族、臣子们纷纷望向赵康平。
在场的人无论年纪大小都是人精,傻子都能瞧出来楼昌这话在高高将国师捧起来时,也是当场给国师出难题。
毕竟今日的宴席可不是往常赵王设立的小宴,而是有史官在旁边记录的大型宫宴,魏国使臣、燕国使臣、楚国使臣都在场,无论发生什么都会被史官给一一明确地记载在史书上。
国师自云“被仙人抚顶”,与国师交往的人又口口传颂国师腹有大才,倘若国师今日说出口的话没什么可取之处的话,虽谈不上惩罚,但终究会影响国师的名声,以及国师在燕、赵、魏、楚四国君上心目中的地位。
身为国师的弟子们、亲耳听过赵康平讲课的冯去疾、赵牧与燕丹即便知晓自家老师肚子中是真的有墨水的,也不禁在这个关键时刻暗自攥紧了拳头,心中为老师捏了一把汗。
赵康平也不禁抿了抿双唇,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旁边坐席上的楼昌。
史书上对楼昌的记载少之又少,除了说他在给赵孝成王当臣子时于长平之战中给赵王出了错误的主意外,也没多写他别的东西。
赵康平知晓这一时空中,赵王平日里是很亲近楼昌,他自认以前也没有得罪过楼昌,现在楼昌突然跳出来,当着如此多人的面给自己出难题,这不禁让他心中打鼓,究竟是谁指使的他?
这是自己被封为四国国师,楼昌这个赵王宠臣觉得自己影响到他在赵王心中的地位,嫉妒自己了?亦或者是赵国的贵族臣子们想要接着楼昌之口打压自己了?
摸不清楚楼昌的目的,赵康平脸上的表情也很严肃。
望着国师紧抿双唇不开口的模样,楼昌的眼中则不禁滑过一抹着急,又对着赵王拱手笑道:
“君上,想来国师是不好意思当着这般多人的面讲课了,看来还是昌喝醉酒莽撞了,索性就当昌刚才没说这话好了。”
“欸?嗝儿~”
赵王的性子其实挺轴的,有的事情他想不起来就算了,真被别人说的话给提起了兴趣,赵丹就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他将身子坐的板正,摆了摆手示意面前的歌舞表演全部撤下,而后张口打了个酒嗝儿后,又晃了晃脑袋,笑眯眯地望着赵康平开口说道:
“国师,寡人除了那次冬日里听您分析长平战场的局势后已经许久未听您讲东西了。”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参宴的人无一不是当世的聪明人,无论国师讲什么,我们这些人应该都能理解,还请国师讲一讲您认为这天下的局势将来会
如何发展吧,好与坏都行,寡人也能开开眼界,提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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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气氛烘托到这地步,退缩是万万不行的,自己不仅要讲现在、讲未来,还要讲的言之有物!要让这些人精们听得耳目一新!
无外乎就是“府中小课堂”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突然变成“宫中大演讲”罢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赵康平蹙眉想了片刻,在心中快速打了个简单的腹稿后,遂从坐席上站起来,抬起双臂对着上方的赵王拱了拱手,儒雅地朗声笑道:
“君上,康平冬日里被仙人灌输智慧时,确实曾从一位马氏贤人的学说中窥见了未来的天下局势,窥见了这世间运行的两大规律,只要为君者能摸清楚这两大规律就能望见几百年、几千年后的未来究竟是何种模样了!”
原本场中许多人都做好了看好戏的心理,准备听国师接下来用满口“乎”、“曰”、“哉”的古书字眼来掉书袋了,未曾想到国师竟然一开口就是什么“两大规律”,还直言摸清了俩规律就能看到几百年、几千年后的未来,简直——
太狂妄了!
别说赵王愣了一下,这下子场中所有贵族、官员们全将注意力移到了国师身上,甚至满殿的宦者宫女们更是悄悄直棱起了耳朵。
跪坐在不远处的史官也已经把笔墨和一卷卷空白竹简都准备好了,快速地握着毛笔书写着国师刚才所说的话。
回过神来的赵王直接惊喜不已地抬了一下右臂,出声询问道:
“寡人未曾想到国师竟然真能瞧见未来,您赶紧给寡人说说未来的天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吧?”
赵康平沉默了几息后,组织好语言,遂满脸平静的看着众人出声道:
“君上,诸位。”
“自周武王覆灭商朝,在镐京定都,建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