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挺纳闷的,我们的援军呢?”
“第五军?最快也得明天下午吧。”
“要是援军来了,我们是不是就有机会离开这儿?”
“也不一定啊。”尹格纳茨起身放好茶杯,拍拍卡维的膝盖说道,“你一个当外科医生的还是别想太多了,有时间考虑这些,还不如多和我说说之前的手术。”
“老师是外科总医师,可他们都是我带过来的。”卡维肩上担着整支医疗队的性命,“怎么出来的就该怎么回去。”
“今天食物都吃光了吧?”尹格纳茨终于说到了最麻烦的问题上,“明天就没吃的了。”
“是啊,谁能想到要等那么久呢......”
......
此时奥塔卡小镇一所小学校长办公室里,门德斯坦因和他的士兵们也是疑云重重。
从三天前的下午,他陆续派出了五人向前线传令,结果无一返回。之前留在路上的骑炮兵也失去了踪迹,按照他的推断应该是回前线了,但战事走向让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我们不能等。”
奥珀脸上盖着纱布和绷带,脖子上的羊角管已经被拔除,取而代之的则是两根缝线和闭合的切口。他就坐在一旁,尽量减少自己的用词,也减少嘴唇和周围伤口的疼痛:“我们,走还是留?”
“走?去哪儿?回军部?”门德斯坦因摇摇头,“传令兵没有一个回来的,前线肯定异常凶险,我不能冒这个险。”
“留?”
“留也很麻烦啊,干粮吃完了,那些家伙的马车上根本没多少食物,明天就断粮了。”门德斯坦因和卡维一样肩上担着骑兵连剩余士兵的性命,很头疼,“周围林子里也没多少能吃的,周围也没小河小溪。”
“早知道就省着点吃了。”
“我当初想着第二天一早就应该能看到咱们的军旗,谁知道......”
现在门德斯坦因的骑兵连被卡在了这个小镇里,要是平时倒无所谓,本来侦查就很危险,他们早习惯了。可现在带着那么多伤兵,移动起来很不方便,而且传令兵都断了消息,前线什么情况没人知道。
“要不明天去其他村庄找找食物?”
门德斯坦因叹了口气,说道:“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都出去了不少人,周围就一个村子,也和这儿一样,半块面包都找不到。”
“石子路,去过了?”
奥珀的问话很简单,也就他的老战友能听懂他的意思:“你是问战马?之前就派人去过了,马匹应该被骑炮炮手带回去了吧。”
“现在怎么办?”
“考虑到接下去可能还需要在这儿留一段时间,我们得把镇子门口的麦子收回来。”门德斯坦因说道,“至少还能吃上面包。”
自己的指挥官下了命令,士兵们都很积极:“没问题!”
“不过重要不是这个。”门德斯坦因解释道,“重要的是住在教堂里的那些医生,最近对他们的看护少了些。明天我们去田里收麦子,他们说不定会逃。到时候......”
“到时候我们就守在外围,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对。”
见他如此,奥珀还是有不同的意见:“他们,是医生。”
门德斯坦因点点头,上前和他说道:“我知道他们是医生,我还知道他们大概率不是意大利医生。虽然他们一直在辩解,说马车上的子弹、军服都不是他们的,但我有预感,他们就是奥地利的军医。”
“他们救了我。”奥珀看向他说道。
“我知道他们救了你,我也很感激他们,但你也看到了,他们的外科技术非常精湛。”门德斯坦因说道,“奥地利有这样的外科治疗团队,对我们是一种打击。你放心,我不是要害他们,他们完全可以委身普鲁士军队,继续他们伟大的事业。”
......
三天与世隔绝的生活不仅让奥塔卡小镇里的那些人很懵,也让普鲁士第一集团军指挥官腓特烈·卡尔亲王很懵。
原先设想的速战速决战术没有得到实现,24小时结束战斗的宣言也在两天前就破灭了。他没想到接连吃了两次败仗的奥第六军,竟然会在开局不利的情况下顶住了自己的狂轰滥炸。
“那可是220门火炮啊!!!”卡尔亲王抬手勐拍桌桉:“我聚集了三个军的所有火炮,他们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反抗?”
“事实就是如此,亲王阁下。”一旁的参谋长也觉得很奇怪,“这完全不像之前遇到的那支第六军,士气和反击的气势非常足,让我们的冲锋部队吃尽了苦头。”
“今天上午,我们的第八轮炮击结束后炮弹数量已经不够了。”
“补给呢?”亲王看向一旁的将军,“让补给运输队尽快跟上!”
“补给也得需要时间啊。”参谋长说道。
“这块骨头啃不下,我们的战线就要被堵在这个位置。”亲王回身看向墙上的地图,说道,“看看后方的基斯钦,如果他们第五军的援军到来,我们这三天的功夫就白费了!”
随军参谋长摇摇头,对这个说法不敢苟同:“亲王阁下,您还是太高估对方的运动能力了。”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