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捡个球,差点打起来。
几个男生推推搡搡,谁都想去捡球,平头男生气死了,“明明是我丢的球!讲不讲道理啊!”
“放你娘的屁!谁规定的?!再说了,球明明是海大的!要捡也是我们海大的学生去!”
“滚滚滚,老子就是海大的!生是海大人死是海大鬼!”
“哔——”
“哔——”
老教练操碎了心,哨子吹得震天响。
年纪一大把,还要解决青春期少男的争端,麻烦死了,恨不得给每人打一针雌性激素,兴许就安分了。
还是女娃娃好。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再吵踢到晚上,谁也不许回家!”
一下子全都安分了,赶紧散开,个个低眉顺眼,眼观鼻鼻观心,哪里也不再乱看。
救命,这破球,谁要踢到晚上啊?
老教练捂着胸口,背过身,多看一眼就要折寿。
他扬扬手,指挥道,“小季,你去——”
众人的视线随之移动。
站在休息区的俊美少年懒懒掀起眼皮。
劲瘦的臂膀肌肉线条流畅漂亮,他刚刚用湿毛巾擦拭过,剔透的小水珠顺着一路下滑,蜿蜒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弧线。
穿着球服,露出的每一寸线条都极为好看,又高挑,腰还窄瘦,走动间张弛有力,这样的身材即是天赋也是后期训练的结果。
场外的女孩们看得眼红心跳,手指抓紧铁丝网,恨不得扒拉上他的细腰。
温苋汀捧着球站在场外,掂起脚尖,拼命往里塞,球掉了又掉。
不是不可以走到围栏的口子处,但她懒得绕那么一大圈,好累啊,好难走的。
或许来个人捡球吧,别指望她了吧。
“球给我——”
“哦。”
温苋汀心里一喜,当即转身,双手捧着圆溜溜的足球递到少年面前。
一看,整个人愣住了。
少年逆光而站,脸上透明细小的绒毛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光,神圣而遥远,像来自遥远国度的不善神明,一张脸缱绻又无情。
他伸手拿稳球,嗓音淡淡:“谢了。”
温苋汀慌忙垂眼,磕磕巴巴,“不、不用客气……”
怎么是他?
她以为他会去打篮球的。
惯性般,季言矜随意颠颠手里的球,像是玩篮球那样在手里把玩。垂眸,眼神落在女孩白皙光滑的脸上,脸小得要命,又软乎乎的,他好像一巴掌就拍死她。
“我们见过。”
温苋汀眨眨眼,卷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如同蝶翼扑棱,“啊……有吗?”
闻言,季言矜皱眉,“不记得了?”
微顿,好心提醒道:“校外,街角。”
温苋汀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他,嘴里打着哈哈,“好像是耶,哈哈哈哈我可能记
性不好。”
“嗯,确实。”他煞有其事点点头,瞟一眼女孩漂亮的卷发,冷不丁道:“还有刚刚开幕式,我不小心碰到你了,记得吧?”
温苋汀:“嗯……”
季言矜一手插兜,冷酷道:“我跟你说了抱歉。”
“没、没事……我知道你是有意的……”
“……”
差点咬到舌头,她慌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是无意的……”
“……”
天气好大,太阳真好。
花儿真绿,小草真红。
温苋汀整个人就语无伦次,她干脆闭嘴不说了,闷闷地埋头盯着地面。
真的尬死了。
“呵……”
季言矜握拳抵唇,发出闷笑,肩膀笑得发颤,“你这个人真有意思。”
球在指尖转了个完美的圈,他漫不经心地问:“看球?”
温苋汀讷讷点头,迷迷糊糊地攥紧手心,完全忘记了她本来是打算去买饮料的。
季言矜勾起唇角,“那你好好看。”
内场,老教授背手探头,眯起眼睛,脖子使劲往前伸,将季言矜的背影盯穿,抄起大嗓门喊:“小季——!”
“干什么呢?赶紧回来!”
小老头急得转圈圈。
得、得、得,没一个省心玩意儿!
季言矜烦躁摸摸耳朵,抬手晃晃,示意自己知道了。
看女孩一眼,下压眼皮,单手抱球,招呼不打转身走了。
“怎么说走就走啊……”温苋汀小声咕哝。
等季言矜回到场内,老教练压着季言矜做热身运动,一边在他耳边念清心咒,说在比赛前,先让他六根清净清净,不然等下都踢不好球了。
队员们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女孩走近了些,看起来更漂亮了,大眼睛水汪汪的好像一池清泉。
“看看看!还看!有什么好看的!”小老头挨个打过去拍脑袋,“不如看我,看看我的脸色好不好看!”
“嘿嘿嘿,您老人家的脸色当然好看……”
“不生气的话更加好看。”
一个个七嘴八舌送着笑脸。
“咳咳……”安抚完老教练,平头男生胳膊肘戳戳身旁压腿的季言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