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响声震天,伴随着男人的惨叫,重物落下,寸头男被打得半死,口吐鲜血被丢了进来。
门?
门早就被踹飞了。
一片尘土飞扬之中,季言矜好似携着一身血水腥气阔步而来,眼角眉梢皆是凌冽的杀意,眼中如同淬了严寒冰刃般刺人。
浑身的戾气再不掩饰,入目皆是即将四分五裂的猎物。
“嗤——胆子很大嘛。”
季言矜缓缓转过身,嘴角勾起,脸上却并没有笑意。
他正对着几人,单手把玩利刃,好像在玩一件什么不起眼的无害物。
目光移也不移,直勾勾盯着,而三人动也不敢动,就好像他的眼中真的有钩子,穿肠破肚,让人无法移动半分。
季言矜勾勾手,胡狸立马将鼻青脸肿的寸头男丢到了他的脚下。
胡狸轻“啧”一声,屁颠屁颠跑去修门,胖子心里咯噔一声,急急喊道:“别关!”
胡狸鸟都不鸟他,翻了个朝天白眼。
“看过来——”季言矜淡淡且温和地短促笑一声,“主场在这里。”
明明笑得那样好看,可他眉眼中的肃杀之气不会骗人。
违和,所以更加诡异。
“妈的,我们三个人,怕啥!”胖子憋屈万分。
只是他话音刚落地,就听得“噗嗤”一声,转眼间,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季言矜手中的刀已经刺进了寸头男的大腿,他言笑晏晏,手腕一动,又在几人的眼皮底下将刀柄转了个圈。
剐蹭血肉,寸头男痛得直抽抽,简直像得了癫痫。
“你们猜猜看,我敢不敢杀了你们?”季言矜掀起眼皮,额前清爽碎发之下,他的眉眼竟然看起来有着一丝温和,语调就像是在问今天吃什么。
胖子腿最先软下来,跪在地上,一股腥黄液体顺着裤管流出来,他抖得不像话。
扪心自问,他胖子除了干点无伤大雅的坏事,比如平常欺负欺负同学,朝同学水杯里吐痰,偶尔偷偷摸一摸女孩子的屁股,顺便抢点零花钱之外,也没有到十恶不赦的地步吧?
他是犯了什么冲、造了什么孽,要受此大惊啊?
妈妈,救救他!
他跪在地上,吓得直朝面前这尊大神磕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什么也没干,都在他们指使的!我就是来搭把手啊!呜呜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胖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声声哽咽。
有样学样,矮子和相机女也双双跪地,这架势,倒是像要拜堂一样。
温苋汀都替他们膝盖疼。
季言矜拔出刀,刀尖滴血,他一步一步来到三人面前。
“对、对不起……错了、真的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砰砰砰,磕头磕得好响,恐怕给亲妈都没这么磕过。
冰寒般刺骨的刀刃在相机女脸上轻拍,寸
头男大腿上的血刮到她原本干净细腻的脸颊上。
相机女眼泪狂掉,抱住季言矜小腿开始嚎哭。
季言矜蹬开她,冷冷道:“舔干净。”
说着,把刀刃伸到相机女嘴边,她不敢拒绝,但是又生怕刀刃一不下心就刮了她的舌头,只能啜泣着照做,舔一下看一眼,再看一眼,好害怕利刃不长眼啊啊啊啊!
血腥气浓重,胃里翻江倒海,相机女干呕得厉害。
季言矜抽回刀,让胖子和矮子也分别舔舐,舔到刀面一尘不染,最后他嫌弃地将上头的口水在胖子脸上蹭干,给了三人一人一脚,力道十足。
三人抱着肚子,哀哀直叫。
温苋汀也有点吓到,刚才季言矜毫不留情地扎入寸头男大腿的时候,冷漠又无情的脸庞好陌生。
她认识的季言矜可以是骄傲的,是清贵的,是负责的,是睿智的,但她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冷酷的一面,所以在季言矜蹲到她面前时,她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季言矜伸向她的手一僵,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抚上她的脸颊,心痛地在伤口下缘轻抚而过,“抱歉,来晚了。我应该早点发现不对劲的。”
温苋汀现在的样子真的好惨,浑身脏兮兮,脸上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是那道口子裂开些许露出血肉,看起来还是骇人。
她捂着胸口喘息了几声,缓过那阵疼痛的劲,整个人脱力般倒入季言矜的怀抱。
季言矜收紧双臂将她环住,但不敢抱得太紧,他不知道她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的擦伤。
拥着她,就像拥着一个破布娃娃。
他垂下眼帘,眸底漆黑一片,珍而重之地在怀中女孩发上印上一吻。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跟着她,怎么就让她一个人乱跑。
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她迟迟不曾回来?
如果他早点起疑心,他的珍宝也不至于受这么多的罪。
她该有多害怕?该有多惊惶?有没有求过这群人放过她?
这群人都怎么欺负她了?
想一下,心便抽疼一下。
季言矜满眼心疼,放开她一些,撩开怀中瑟缩着的女孩的头发,露出她一张又苍白又脏兮兮的小脸,安抚地在她眉心又吻了一下,声音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