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等到在自家人手里练熟练了再拿出来,再不济练习赛上实验也没问题,可放在球场上尤其是决定众人命运的春高球场上,就有点过于考验人的心脏了。
“这种冒险的方式至少在这局不能再用了,你没法保证你预留出的‘空挡’真的能及时补上,也没人可以保证在你拦网时就百分百守在你身后。”夜久卫辅一针见血。
“嗷,我知道了,夜久学长。”
“列夫,你还是专注盯防,发现不对劲就出手拦,动作要快,姿势要规范。”孤爪研磨嘱咐了一句。
“好!”
*
一林是一支地基打得很好的队伍,选手们各司其职,每个人也有自己的侧重方面,比如二传和自由人就是又能接又能传的,接应就是擅长传球偶尔扣球,两名拦网是系统的体系拦网类型,王牌ACE是个六边形战士,什么位置都能打。
某种层面而言,很像音驹。
选手们之间不会有过多交流,却又配合得恰好到处,暗号什么的也都是背着音驹视野的面做,喊话出来的口号也没有特殊之处,无从下手。
“那就回归原本的音驹好了。”一直将战术分配交由队员们自己的猫又教练开口了。
“什么叫……回归原本的音驹?”犬冈走眨眨眼。
芝山优生看了眼他,又看了眼音驹其余选手,眼神忽然恍然了。
他连忙道:“是回归‘防守的音驹’本态吗?”
老猫咪笑着点了点头,脸颊上的沟壑明显又深邃。
“没错,既然对方的进攻态势足,那就拖进攻。”
“不让球落地,不是我们音驹最擅长的事情吗?”
猫又育史的话犹如一盆盛夏临头浇上来的冰水,冻得少年们浑身一激灵,人也跟着醒过神来。
“确实,他们的进攻猛烈强度没有稻荷崎还有乌野猛,就算延长起来也没什么。”
“不过我们上一局是为什么没有刻意延长比赛呢?”夏目问出了重点。
孤爪研磨眉头皱得很紧:“是从第一局就开始布局了吗……”
“最开始调换场地干扰我们状态包括心理防线在内,再在比赛刚开始时通过那几球意料之外的进攻让我们落入‘不能让对方先手得分’的自我压迫心态,想着要尽快将球从对方手里夺下,去得分,通过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扣杀以及线路广泛的进攻模式不断巩固大家的心理压力,使得这种心态根深蒂固,最后一击闪现速攻终结比赛,彻底在我们心中留下一个‘对付一林单纯靠防守是没用的,必须把速度给提上’的心理暗示。”
山本猛虎揉了揉脑袋:“不是吧,打个球而已,心理暗示也来了??”
孤爪研磨悠悠的看了他一眼。
音驹王牌住嘴了。
他突然想起来,昨天就是这位弱不禁风的大脑,凭借明里暗里的干扰以及心理暗示压迫乌野的小乌鸦折断了他的翅膀。
当他没说过。
“也就是说,我们接下来的策略依旧专注于防守?”灰羽列夫这次听得很认真。
在试图拦网失败之后,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沉稳了些。
“是的,没错。”
“接下来多用点假动作,还有同时多方位置差进攻吧。”
“好!”
“没问题!”
*
重新回归球场,观众们肉眼可见地发现音驹队伍的选手们沉稳了一些。
尤其是一路看着音驹打进东京预选赛又一路打进春高四强的观众们。
无论是在接发球还是配合、传球、互相当诱饵、扣球等方面,似乎都回归了最开始他们认知中音驹的熟悉模样。
“我来——”
夜久卫辅一声喊出,两脚叉开,双手摆出最稳定的接球姿势,重心下压,一双粉棕色的眼瞳,如盯紧猎物一般,凝视着呼啸而来厉风扑面的大球。
身着白衣的自由人稳稳当当一传垫起,排球传至头顶上空,二传孤爪研磨几乎没有变化,抬手一个背传飞至夏目身前。
茶发少年声势浩大的振臂一挥!
他轻拍上了球面!!
“吊球!”
“注意防御!”
自由人衫原斗真径直朝前一蹬,身体平行于地面地扑向前,“扑通”一声落地,排球勉强垫起。
“给我!”
主攻山田直树高声要求。
下一秒,津田大和将球传给前排并未要求的大久保拓磨,后者长臂一拉,一击斜线球对准了三人拦网的夏目的左臂侧方扣下!
茶发少年察觉到了这点,却并不惊慌。
反而刻意避开了这球。
大久保拓磨眼神微怔。
等一下,这边是——
越过茶发少年的头顶,这球斜线球扣向的方向,伫立着一名交所有攻手闻风丧胆的人——夜久卫辅!
来的正好!!!
粉棕发自由人舔了舔嘴唇,稳稳扎在原地,静候这球的到来。
“咚!”
排球正中自由人摆出的接球手势上,发出无比悦耳动听的一声。
听!
多么振奋人心的垫球声!
闷闷的,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