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人员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回答道：“哦，这个啊，是我们公司一直以来的宣传政策。”
“一直以来？那有写进合同里面的吗？”沈风瞬间抓到了重点的问道。
销售人员觉得他这么问有点奇怪，但还是实话实说的道：“写的呀。”
“嘉顺畜牧在大西北做种羊养殖，已经做了很多年的，你看我们在羊舍的布局和管理已经非常成熟，所以，我们才敢作出这样的承诺。”
沈风再次扫了一圈羊栏，又发现了一只有暗病的小羊，便爽快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能遇上你们这么好的羊苗供应商，是我的福气！”
“好了，现在羊已经看完，我没有什么问题。”
“21万只我全要了，你们拟个买卖合同，公章我随身带着，今天就签字吧！”
销售人员对沈风这如此积极的态度，弄得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这哥们说得比他还要像这里的销售，觉得自己的身份仿佛跟他对调了似的。
但基于良心，他还是忍不住的劝道：“沈老板，你真的要买26天日龄的羊苗吗？”
“虽然小尾寒羊的适应能力很强，但不包括那么小的羊啊。”
“而且，你到了45天后给它们注射疫苗的时候，也一样要买疫苗和请兽医上门，这钱真省不了多少。”
销售人员担心他误会，又再次补充道：“我这么说，算是出于归谷路人粉的角度。”
“虽然230元和480元的价格差了一倍不止。”
“但我们公司的利润，其实没差多少。”
“因为，光一针疫苗就要70多元的成本，还要每针分15元的提成给负责的兽医，另外，26天日龄和45天日龄，这中间相差的20天，喂养和管理也是需要一定的费用。”
“关键是，要承担这期间小羊生病或死亡的风险。”
“你没养过羊不知道，不足45天日龄的存活率……”
沈风看着销售大哥苦口婆心的劝说，都有些哭笑不得的了。
再让他这么抖下去，估计连商业机密都要讲出来了，便赶紧打断了他。
“放心吧，大哥，我明白的，我也是有把握才做出这个决定，谢谢啊。”沈风真心实意的到。
销售人员看他仍然没有改变主意，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
“那行吧，我带你去见见我们老总。”
嘉顺牧业的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客气又热情的招待沈风，喝特色的羊奶茶和尝试特色的羊制品。
在沈风从丰悦城过来前，他就从销售人员那里，知道了归谷准备买空他们这批羊苗。
虽然只要26天的日龄这要求奇葩了点，销售额也跟着减少了一倍，但利润没怎么变，还能够一口气清空库存，他没什么不愿意的。
销售人员经常做买卖合同，没一会儿就拟好了。
总经理笑眯眯的签下了名字，让财务盖好公章，接着推到了沈风面前。
沈风按照惯例，把合同传回了归谷法务团队的手中，等确认了没问题再签字。
“趁着这个空挡，我想再次跟你们确认一下。”沈风翻开合同的第2页，指着一条合同条款问道：“如果我收货当天发现一只病羊，你们真的10倍赔偿吗？”
“这个［病］是除了风寒感冒外的所有病，对吧？”
总经理都乐了，但面上还是很郑重的承诺道：“对，写进合同里的，我们一定会履行。”
看沈风眼底那一点透出来的志在必得，总经理倒也没什么好介意的，反倒很高兴。
这个条款在多年前的设立之初，就是为了哄客户舒心，让他们有‘薅羊毛’的感觉。
既证明了嘉顺牧业足够的自信和光明磊落，又拿捏了客户的占便宜心理，等下一次有购买的需要就会回头了。
嘉顺牧业有不少的回头客都是这么来的。
像沈风这回买了21万只羊苗，就是让他找出100只都没什么问题。
毕竟，这一单的交易就接近了5000万，而100只病羊也才两万多而已。
这样的回馈，嘉顺牧业当然愿意给顾客呀！
有时，他们都甚至希望客户能多找几只出来，然而，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羊苗出货装车的前两天，嘉顺牧业至少是有一次常规的视检，虽然不一定确定百分百健康，但可以出栏的小羊，都至少代表能走会跑，看不出什么明显毛病的。
‘10倍赔偿’的前置条件，可是要求在收货当日发现了啊。
一过了收货的当日，那就不算是嘉顺牧业的责任了。
可是，来这里买羊的通常都是以万字为单位。
从上万只视检通过的羊当中，找出病羊哪那么容易啊，不可能做到每一只都仔细检查的。
所以，总经理也没把这当回事，应过沈风就完了。
“我之前跟你说过，现在小羊的日龄处于第19天，这个是它的中位数，它的前后还分别有日龄正负4天的小羊……”销售人员开始给他讲出货的事项。
有点绕，但沈风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