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和沈雾都上了卡车车厢,发动机“轰轰”的响。
韦长红临走之前,忽然注意到破碎的花房外面,坐着一个戴帽子的人。
花匠眉目低垂,看上去温顺无比,怀抱一个花盆。
陶瓷盆里的花朵盈盈绽放。
心底刚想问“花匠是谁”,一阵刺激人的花香闯入鼻腔。
如果此时林原还在四楼平台,那么她就会立刻反应过来,花朵逸散的香气,和昨晚她路过花房时让她不舒服的东西,几乎一模一样。
区别只在,林原只是感觉怪异,然后快速离开。
而韦长红,已经看着花匠的身材咽口水了。
“哥哥,我想把这个人带上。”
韦长红向韦长信禀报了声,然后走过去把花匠拉走。
花匠不会说话,也不会反抗,任由韦长红拉着她走,直到上卡车时,依旧死死抱着花盆。
幸存者们对花匠的去向毫不关心,漠然地看着玩家团队带走一个人。
军用卡车的安全性比普通轿车越野车好了不知道多少,林原一个人占着好座位,颇有几分无聊看着公路上的景色。
余光瞥到地标牌,林原还能对照地图判断一下位置。
“行车路途遥远,我们小赌怡情一下。”
开车开了两小时,韦长红拿着一副扑克牌走过来,满脸笑意。
沈雾看着这胖子就感觉对方不怀好意,警惕地竖起目光:
“不赌不赌,伟大的先辈曾经说过,拒绝黄赌毒。”
韦长红抖了抖肩膀,毫不在意:
“那不巧了,我韦胖子除了毒,别的都沾,当然,怎么样都可以,毒是真不能碰。”
沈雾刚想点头表示赞同,忽然发现对韦长红点头,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我可没赞同你前面的话。”
林原偏过头来,看见那一盒包装精美的扑克牌,居然主动开口:
“赌什么?”
韦长红正愁放饵的钩子被拦在水池外面,没想到鱼儿居然主动游过来了。
他揣摩着林原的心理,先挑一些不让人警惕的饵料。
韦长红拿出一些零食和精致小巧的玩具:
“当然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
“林原,你要不要来?”
林原摇头:
“我不打牌,来什么来。”
韦长红握着扑克牌的手僵在半空,心说你不打牌,问什么问。
这时候林原又补了句:
“但是我会下棋。”
韦长红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
“可惜了,车上没带棋,待会儿我去找别人问问,看看有没有人带棋。”
“我有。”
林原把之前收集的象棋摆出来,楚河汉界,界限分明。
棋子的位置摆放好,林原脑海中自动出现战争棋盘的投影。
“我不需要这些没用的玩意儿做赌注。”
她瞥了一眼韦长红拿出来的东西,眼底隐隐透露嫌弃。
韦长红又把原本拿来做赌注的东西收起,耐心问:
“拿你想要什么做赌注?”
“一千金。”
林原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
沈雾看得一脸懵:“什么一千斤,你们在赌什么?”
韦长红没理沈雾的打岔,在灰色地带做生意那么久,他当然能明白林原手里那个“一”是什么意思。
“想不到林原看着眉清目秀的,竟然张口就是钱。”
“要钱好啊,要钱不要命,我陪你玩。”
韦长红把不满的心思收敛得很好,配合地和林原下棋。
一般赌局把人套牢的套路,都是让猎物一直赢,让对方沉浸在那种“钱好像天上掉下来”的快感中,再开始露出獠牙。
下了几局棋,韦长红发现自己的套路施展不出来一点。
“你真就一把不赢是吧?”
望着把把输的林原,韦长红心里暗骂。
他发现有的人是真不适合下棋,打牌还可以有运气成分,下棋真就全看实力。
都这么放水了,为什么林原还能一把不赢?
“为什么感觉被套牢的是我?”
沈雾时不时瞟一眼战况凄惨的棋局,面部表情欲言又止。
林原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棋盘收拾干净,问:
“继续来啊,看我干什么?”
“呃,林原,你已经输了很多很多钱了……”
沈雾委婉地提醒,希望赌狗能迷途知返。
林原毫不悔改,捏着棋子在棋盘上敲了敲,要继续玩的意思很明显。
韦长红做好继续下棋的准备,林原却突然收回棋盘:
“要不今天就到这儿了。”
韦长红错愕一瞬。
再赌一会儿,特性“狡诈赌徒”的被动就可以叠加触发了。
届时不管林原想不想赌,都必须付出代价。
可不能让林原在这时候放手。
韦长红假装开玩笑道:
“林原,不要输不起啊。”
林原果然“中了”激将法,收拾棋盘的动作止住。
她摇头,说出赌狗的经典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