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啊,有那么多兵,城防让他们去巡就是,你也坐下来一起吃酒,你来跟我说说,你是哪的指挥,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这官又是怎么混上的?”
杨璟看了包毓一眼,见他点了点头,于是就笑着坐下。
“那好,那就陪白兄喝上几杯,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我好像听见在说跳梁小丑?”
包毓立刻搭话道,“哦,刚才白将军说12年前那位范孟是跳梁小丑,此乃真知灼见啊,那范孟连自己的兵马都没有,妄图用朝廷兵马反朝廷,岂不可笑?
“可如今这红巾则又不同,人家是真有兵马的,和那范孟可不一样,依我看,朝廷想要剿灭诸多红巾,恐怕是难了。”
白广泰尚存一丝理智,见包毓突然当着杨璟的面就说这个,顿时急道。
“隋先生喝多了,哈哈哈,先生此言差矣,嗝,大帅正带兵出征剿贼,说这样的话岂非长贼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小心被别人听了去。”
杨璟却突然说道,“我觉得康茂才赢不了!”
白广泰一愣,“为何?”
杨璟伸出手指道,“第一,康茂才兵少,他使出全力也才召集一万大军,而庐州却有兵三万。
“第二,兵法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康茂才连庐州的兵力布置都没弄清,庐州的三万人马都在何处他都不知道,就贸然全力攻击巢县,他就不怕被庐州多方合围吗?
“第三,小觑对手,他搞不清庐州的兵力布置,庐州却已在他身边广插细作,康茂才的一举一动,都被庐州了若指掌,就连他何时出兵的计划,都出自庐州细作之手。
“你说康茂才怎么赢?他又怎么斗得过大帅呢?”
白广泰闻言,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连酒都醒了一半,他眯了眯眼,仔细消化了一下这话里巨大的信息量,不解地问道。
“杨兄弟所说的大帅,是哪个大帅?”
杨璟立刻朝着西边庐州方向拱了拱手,“当然是庐州的圣武军元帅,鲁大帅了。”
白广泰额头浸出细密的汗珠,只感觉口干舌燥,他端起杯子咕咚喝了口酒,又不解道。
“杨兄弟怎么知道大帅身边有庐州安插的细作?”
包毓闻言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因为我就是那个细作!”
白广泰:“???!!”
“那杨兄弟是?”
杨璟抱了抱拳,“在下杨璟,某不才,受大帅器重,忝为圣武军第四团指挥使,特奉大帅之命前来夺取和阳,以绝康茂才后路!
“此战康茂才必死无疑!”
咕噜——
咣当——
白广泰咽了口唾沫,猛地站了起来,带翻了身后的凳子。
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曹良臣的声音。
白广泰回过头去,只见曹良臣一身儒生打扮,手里却拎着个从府衙武库中拿来的铁骨朵,出现在他身后......
“白将军还是冷静些好,可不要乱来,你的妻儿还在城中,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眷考虑一下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白将军是汉人士子出身,何必给那行将就木的鞑虏卖命?
“你若愿意配合,弃暗投明,归降大帅,今后仍不失飞黄腾达之日。
“你若不识时务,说不得今日,某也要效仿一下范孟了。”
曹良臣说着还挥了挥手中的铁骨朵比划两下。
咕噜——
白广泰又咽了口唾沫,如今家眷被擒,反贼手持凶器站在身后,面前最受使君信赖之人却是敌方的细作,还有个反贼的指挥使已经进了城。
白广泰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这不投降还能怎么办?
“我若配合献城......”
还不待他把话说完,包毓就打断道。
“白将军,和阳城可轮不到你来献,我都已经把大帅的军队放进来了,你觉得这献城之功还能有你的份吗?”
“......”
白广泰都要哭了,立刻道,“那你们要我怎么配合?既然你们已夺了城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只求不要为难我妻儿老小......”
杨璟闻言又打断道,“我们并非想为难白将军,城虽然不用你献,可你还有江防水师啊,你应该知道我们想要什么!”
白广泰顿时恍然,他还有利用价值啊!他还有机会活命!大不了换个主公而已。
于是白广泰当即说道,“我愿献上水师,不知该如何配合?”
包毓顿时笑道,“这好办,我为水师将士准备了酒肉,白将军只需将他们叫上岸来便是。”
“某定然好生配合,还望诸位不要为难在下家眷。”
“别说那些废话,你若把此事办妥了,说不定我们将来还是一起喝酒的兄弟,又怎会为难你家眷?”曹良臣立刻说道。
“是是是是,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这就去召集水师上岸。”
杨璟这时也对身边的传令兵道,“立刻给濮英,吴复传令,让他们带两个营去接管和州港,找到那些造船工匠,还要接管水师船只。”
白广泰一听,顿时又道,“我知道那些造船工匠,我把他们一起召集起来,听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