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付了,一腔期盼全都错付了。
这个冷血的愚戏之唇除了骗人根本就不会给人任何提示。
并且在自己改信【命运】之后,这张嘴已经渐渐有了谜语人的样子,唉,嘴大不中留了。
也不知道【欺诈】会怎么想。
程实五次三番的努力都没能让愚戏之唇再次开口,无奈之下只好收拾情绪准备离开实验室。
但当他走到实验室的大门口时,他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出去?
当实验室内不安全的时候,我出去是为了寻求安全。
可现在实验室里不安全的东西都死绝了,那我还出去干嘛?
程实瞬间回过味儿来,朝着那道被锁死的实验室大门咧开了嘴角。
为什么我程实,就不能成为实验室的负责人,哪怕只是短短的四天?
这整个蒙特拉尼,还有哪里比这间隐秘的地下实验室更加安全?
再者说,按照历史推演的规律,推翻“暴政”的人本就应该“继承大统”!
所以我现在就应该是这间实验室的负责人才对!
非常合理!
不走了!
开窍了的程实掉头便往回走,路过实验场里的尸山尸海时甚至已经开始筹划着怎么打扫卫生了。
“嗯,不能堆在大厅里,味儿太大的问题倒是还能接受,主要是有碍观瞻,影响诚实实验室的面子。
不如都扫进工坊里好了。
正好,闲的时候正好研究研究怎么做切片实验,实验室里有这么多实验房间、这么多实验工具,甚至自己的队友也还没醒来,如果能在这两天内熟悉整套实验的流程,那岂不是能在自己队友醒来的时候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啪啪啪!
真不错,我可真是个小天才!”
说干就干,程实撸起袖子,开始为这个暂属于自己的实验室做第一次贡献。
嗯,也不算第一次,毕竟推翻旧统暴政也算一次。
就这样,程实竟然在一场【混乱】的试炼里玩起了井然有序的模拟实验室游戏。
也如他预料的一样,在这后面的三天中任何意外都未曾发生,甚至都不曾有一个访客敲响实验室的大门。
而他本人也在清理实验场尸体和尝试操作切片实验中两点一线。
本来面对繁杂又难懂的实验操作步骤,一个非【真理】/【痴愚】的玩家应该很难上手,可程实不同,他有嘴哥。
尽管愚戏之唇不太说实话,但只要能说话,程实完全可以把它的话反着听,然后通过观察实验反馈来不断的掌握实验流程。
所以最难的点不是实验本身,而是如何让嘴哥说话。
于是为了进步,程实开始自言自语,对着嘴哥疯狂的自言自语。
就这样,在狂轰乱炸式的磨了一天一夜后,就连改信【沉默】的愚戏之唇都挺不住了,无奈之下随便指点了一二。
程实立马一脸兴奋的反向操作起来,然后就不出意外的......
炸了几床实验素材。
好消息是,炸死的实验素材是希望之洲本地人种,肯定不会是队友。
坏消息是,嘴哥开始用实话骗人了......
呵呵,我,小丑。
惬意的时光飞快流逝,程实从来没觉得做实验这么好玩,他甚至在最后一天的时候都开始祈祷试炼能再延长一些时间,因为他从头操刀到尾的那个切片实验马上就要成功了,嗯,看起来像是要成功了,就是差点时间。
然而程实根本想不到,在试炼的最后一天,即将结尾的剧本给他憋了个大的。
队友醒了。
第一位队友在程实的小心照料下从切片实验中活了下来,耗时4天零16个小时。
在切片实验中,如果实验素材成功切片了人格,那么被剥离出来的人格不会离体,而是依旧存在在实验素材的意识之中,等待下一步的记忆切片操作。
程实无法改变切片实验的过程,也无法干预已经进行的实验,他只能小心翼翼的维持实验继续,好让疑似队友的实验素材不在无人看管中死去。
能用三天时间掌握一项人格切片实验已经是程实的极限了,所以对于这间实验室的实验素材来说,保留自己的人格切片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但这个结果也并不好,因为在那场有关演化的幻想中,“玩家”活的越多,那么留在意识中的人格切片也就越多。
所以,当第一位队友醒来的时候,他看着这煞白的实验室和手术床,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这是哪?”
“你是谁?”
“你又是谁?”
“实验室?为什么我会在实验室?你们两个,又是谁?”
这不是程实在跟醒来的队友对话,而是他自己......在跟自己对话。
是的,他分裂了,在那场属于他的幻想中有三个人格始终无法奈何彼此,于是他分裂了。
程实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突然把自己手里的同心匕首扔在了实验台面上。
咱就是说......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