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门其实并不是一道门,而是因为【腐朽】之力过度堆积产生的空间扭曲和沉降,由于【腐朽】之力在叹息森林中的外在表现是一片迷雾,所以空间沉降被生命体观测到的时候,就表现为一团浓缩的雾气,像极了某些空间通道的门。
但说起来,它也算是空间通道的门。
因为只要能抗住这其中的空间沉降和拉扯,便能通过雾门的一端快速移动到另一端,从某种角度来说,它跟【嬉笑嗤嘲】有些像,但后者只存在于虚空且更为安全。
雾门中的空间通道并不稳固,除了被【腐朽】眷顾的信徒外,其他信仰的生命很难借用这个通道完成空间上的移动。
所以蕈足人的痕迹断于雾门之内就是一件极其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无异于向众人说明刚刚他们发现的那个蕈足人得是位【腐朽】的信徒。
这虽然能解释为何他在叹息哀潮中不受影响,可问题是,蕈足人怎么可能是【腐朽】的信徒呢?
他们生来就信仰【繁荣】,这镌刻在基因里的信仰根本就不是后天能够改变的,对于蕈足人这种神明眷属族群来说,放弃生命都不可能放弃信仰。
所以众人在这门前再次陷入了疑惑,他们到底找对了没有?
猎人有没有可能带错了路。
但这位冷脸的猎人显然对自己的寻踪能力很自信,他一言不发既不回应众人质疑的眼光,也不参与讨论,就这么警惕的站在最前面,为所有队友提防四周。
看上去像个卖力的护卫。
“新生的洗礼对雾门的侵蚀有用吗?”程实悄声问了一句。
红霖摇了摇头:
“没用,在空间沉降的通道里,【腐朽】不是侵蚀,而是保护。
【腐朽】之力护佑祂的信徒不受空间之力的拉扯,所以他们才能借此穿行,新生的洗礼是用来克制【腐朽】的,在这种情况下进入其中,你只会死的更快。”
“......”
程实只是料到没用,可没想到还有副作用,于是他撇了撇嘴,再次看向了被他和大猫夹在中间的左丘。
“屎官兄弟,不如把刚刚那个虫灯再拿出来观摩观摩?”
左丘面色一滞,发现自己进退不得,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声重新将那破碎的荧光灯提在了手上。
此时程实二人再细细看去,看着看着大猫的脸色就变了。
“这不可能!”
“发现了什么?”
“【繁荣】的气息!”
红霖竖起厚实的爪子,弹出一根锋利的指甲,轻轻点在了提灯的内所剩不多的淡蓝色荧光液体上。
“非常非常微弱的【繁荣】气息,若不是有这么一小点堆积,我几乎分辨不出。”
程实闻言顺着她的指甲看去,但他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一丝【繁荣】存在。
其他人也是如此,于是左丘错愕问道:“你确定?”
“呵,你在质疑我对【繁荣】的感知力?你确定?”
“......”这一顿反怼把屎官怼闭嘴了。
说话间,红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在指尖挤出了一丝【繁荣】之力,而后缓缓的丢入到那荧光液体中去,可没曾想这些【繁荣】之力一接触到液体便融入其中消散不见,倒是那液体发出的荧光,却因为这个举动变得更加明亮了一些。
“!!!”
这下所有人都看懂了,这分明就是一个汲取【繁荣】作为燃料的信仰之灯!
怪不得荧光不再明亮,那是因为曾为它提供“灯油”的那位蕈足人已经死去了。
可就在一个问题有了答案的时候,另一个更大的问题出现了。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分明感受到那提灯内的荧光液体上挥发出了一丝丝【腐朽】之力!
这一下,红霖直接傻了!
她丢下的那缕【繁荣】,居然被这荧光液体转化成了纯正的【腐朽】!
这说明史学家手上提着的这虫灯可不仅仅是信仰之灯,而是一个亵渎【繁荣】敬献【腐朽】的信仰转化器!
嘶——
“所以,这位蕈足人就是这么一边对着提灯注入自己的信仰,一边靠这灯转化的【腐朽】从我们面前的雾门中走了出来,是吗?”
程实脸色凝重的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而后又看向了面前提着灯的左丘。
“屎官兄弟,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对这虫灯一无所知!”
左丘脸色微变,有些汗颜道:
“我确实不知道这灯的作用,只是难得找到地底的文明之物,所以一时心痒,收藏了起来,这绝对不是假话啊,各位,相信我,我与【繁荣】、【腐朽】两不相干,真的只是好奇。”
听到这里,程实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真话。
史学家没有说谎。
可这也似乎有点太巧了,他似乎又感受到有无形的力量在推着自己走,只不过这次这股力量更加隐蔽。
“好,我信你。
如此一来,情况很清楚了,这位死去的蕈足人提着灯从雾门的另一端进入了空间通道,并从这一端走了出来,所以我们想要找到那所谓的‘星火’,就要走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