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鸢没与他计较,只拿手点他胸口:“晏郎也学会说假话哄人了。”
沈晏捉住她手,“冷不冷?”
崔令鸢用力摇摇头。
这下,本就半散的马尾干脆全散了,披在脑后。
墨发如缎,衬得上扬的眼尾越发勾魂,却素面莹白,未有一丝雕饰,在这天地广阔间,浑然天成。
沈晏呆了一呆,腾地想起一首及尽风流的诗来。
姑山半峰雪,瑶水一枝莲。
他的阿翘便如隐居深山的女冠,瞧着无害,靠近才知她专食人精魄。
沈晏不自然地垂下眼。
又呆站了会,崔令鸢总算是开口要回去了,回去也不自己骑马,只将缰绳马鞭都丢给沈晏:“你载我。”
“好。”
虽然崔令鸢自个能上去,却偏让沈晏将她抱了上去,安安稳稳偎在他胸前,听着有力心跳,彻底将噩梦的后劲给甩脱了。
感受到腰被轻轻圈住,沈晏也放下心来。
来时疾行,回去时减缓了速度,确保崔令鸢一点儿也不觉得颠簸。
只是这样磨着,待重新躺回床上,已经是后半夜了。